被她抱着的付兰晏身子微僵，他低眸看她，眼神万般情绪交织，最后化成了一句，“怎么了？”
阮荨荨抱着他的那双手收紧了些，她没有立即回他，而是缓了几秒才开口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付兰晏抬起了手，动作轻柔地顺着她的背，“我在。”
但随即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眸光一沉，拦腰抱起了阮荨荨，阮荨荨下意识攥紧了他身前的布料，这会轮到她不解了，“怎么了？”
她说这话时，话语里都带着丝丝鼻音，眼眶也是红红的，看着属实招人怜惜。
付兰晏将她放到床上，低眸看她，“为什么不穿鞋？”
阮荨荨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她白生生的小脚趾不自然地蜷缩着，声音低低，“忘记了。”
付兰晏在她身旁坐下，手背顺势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做噩梦了？”
阮荨荨嘴唇微动，想要说的话此刻更在了嗓子眼处，她偏开了眼，点了点头，“嗯。”
阮荨荨视线微抬，想要看他，结果就看到朝她缓缓靠近的付兰晏。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没几秒，她就感受到额头上多了些一个温热的东西，好像是付兰晏的额头。
付兰晏：“别动！”
他说话时的气息此刻不均匀地喷在她的鼻尖。
阮荨荨感觉这一刻时间好似都静止了。
直到付兰晏移开了额头。
“还好没发烧。”他道。
阮荨荨抬眼看他，“我本来就没发烧——”
后面的话，一对视上付兰晏的双眸，她就不会说话了。
付兰晏静静地看着她，有些不真实，他想。
这三天里，他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没有一次是她睁开眼回视他。
如果不是那个人说她会醒来，他……
他垂着眼睫，掩饰住眼里此刻波动不已的情绪，他问阮荨荨：“肚子饿不饿？厨房里有熬好的粥，我去给你端一碗？”
阮荨荨牵起来了他的手，“我和你一起下去。”
“好。”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车祸那件事。
阮荨荨一出房门，就发现外面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刚走到楼梯处，就看到了大厅里朝这边望过来的兰老夫人，以及宋苘。
付兰晏在她耳边轻语，“我们回房。”
阮荨荨摇头，她想要知道这两人来这里做什么，她更想知道车祸之后的发生的一切。
她抬起那双好似氲着水雾的眼眸看着付兰晏，声音轻轻，“我饿了。”
付兰晏攥紧了她的手，领着她就去了厨房，将大厅里的几人视若空气。
兰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那股郁气愈发浓烈，“兰晏，”她出声喊了付兰晏，“你眼里还没有我这个外祖母！”
见付兰晏没什么反应，阮荨荨轻轻摇了摇他的手，付兰晏抬眼看她。
“老夫人在喊你。”阮荨荨提醒他。
付兰晏：“不是饿了吗？”
“赵姨，来一碗粥。”
厨房里原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赵姨听到付兰晏说话了，她赶紧应声道：“好嘞。”
付兰晏转眼就对阮荨荨说道：“我过去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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