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目看向萧琮,说道:“正巧世子也在此巡军,吾便与世子一道了。”
萧琮也笑,“琮荣幸之至。”
这两人的笑容都很真诚,韦应周心道:一个两个都会作样。
韦蕴便说起威胜军的军务,诸职军官,清川郡主只是含笑听着,很少问话,似乎是对韦蕴的信任,又似乎是对军务和将佐官员不愿太多干涉的样子,这姿态却让萧琮更生警惕。
说完军务已近酉时,见郡主并无其他问话的意思,韦蕴便知机告辞,偕儿子离去。留下萧琮与清川郡主单独叙话。
之前是官面文章,这会就是亲戚间的相处了。
清川郡主神态随和,含笑亲切道:“今见琮表兄清健,显见陈疾尽去,真是令人高兴。”
萧琮容笑温雅,“多谢郡主关心。”
清川郡主又问起长宁长公主和安平公主:“大姑祖母、三姑母可安好?”
萧琮道:“祖母喜清静,饮食也尚清淡,起居规律,家医每旬都有请脉,身体精神都还健旺。母亲性喜热闹,闲时常邀人逛园子,打马球,或出外游玩,或是在府中听说唱看戏,身体也很好。”
清川郡主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毓祯此次来河西,必要去探望大姑祖母和三姑母。”
萧琮也带了几分真心道:“祖母和母亲知道郡主探望,也定然高兴。”
清川郡主又问候梁国公,跟着又提起沈清猗,笑道:“还未见过表嫂,毓祯明日上门造访。”
萧琮立即道:“不敢。应是琮偕阿沈前来拜望郡主才是。”
“如此毓祯明晚设便宴,借将军府之地招待表兄表嫂。”
萧琮拱手道:“多谢。”心里庆幸萧琰闭关,否则明晚必得来了。
直到萧琮起身告辞,清川郡主也未提起萧琰,这让萧琮暗松口气,心想自己大概是多虑了。
……
晚上有月,将知仁苑的林木映上了一层清辉,持槊军士来回巡逻,却无人注意到一缕清风拂过,四月的威州气候还算仲春,晚上有凉风是正常的。
萧琰在入定中忽然睁开眼睛,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让她从炼化精元的忘我中清醒过来。
月光透过窗绡朦胧印入室内,隐约可见榻前一道人影,背着月光而立,修身直裾,显得身长又衬出曲线,意态闲雅又有着隐约威仪和如剑锋锐。
这种锋锐她印象深刻,还没看清容貌,就已惊讶叫出,“郡主?”
“要叫表姊哦。”清川郡主轻笑着,白色罗袜无声的踏着铺在木地板上的白苇席,走近萧琰的床榻前,随意又自在的坐下,仿佛这是她的床榻一般。
屋内只有朦朦月光,但以萧琰的目力还是能看清楚她的脸。
清川郡主没有戴面具,明朗大气的容貌即使在清蒙的月色下也显得光华明丽如国色牡丹,薄冰质的眼眸却因月色朦胧,如蒙上一层轻纱让人觉得柔和。
萧琰嘴唇动了动,只觉那声“表姊”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她又不是安平公主所出,并不愿意认皇家亲戚。“郡主,有事?”她的话显得客气疏离,心里记着兄嫂让她避着清川郡主,所以还是保持距离好吧。
清川郡主却没有和她保持距离的意思,手臂一伸便揽在她肩上,两人身体之间已无距离。萧琰皱了下眉,她并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这么亲近。
但她并没有动,因为清川郡主的另一只手掌正按在她的丹田上,“小表妹,你这样是不行的哦。”清澈悦耳的声音因为带着笑意,如同清水中漾开一幅华丽的丝绸,绚丽又带着令人荡然的旖旎。
萧琰却神色一正,她这两天炼化精元只觉事倍功半,听清川郡主这话似是要指点她,目光一凝认真看着她,问道:“为何?”
“小表妹,你的内气是没法吞噬我的内气精元的哦!”清川郡主晏晏笑着,却说着很打击人的话,“境界差距太大。”
的确如此,萧琰心道。
她这两天都是在做无用功,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内气精元虽然占数量上的优势,却很难吞噬掉清川郡主的那部分精元,确切的讲,也不是没有一点进境,只是那吞噬的速度实在让人吐血,萧琰估计自己要入定一年才有可能完全“消化”这股外来的精元。
清川郡主的话没有打击到她,反而让她更虚心的请教,“请郡主指点。”
清川郡主笑,“有什么好处?”
啊?
“难道你想让我无偿奉献?”清川郡主表示很诧异,“你都不认我做表姊,我帮你做甚?”
萧琰呆了下,觉得是这个道理,人家凭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帮你?但那声“表姊”还是叫不出,虽然郡主的指点很重要,但一些原则还是要坚持的,想了想道:“你要什么好处?”
清川郡主一声嗤笑,“我能从你身上得什么好处,你有什么是我没有的?”
萧琰一想也是,她是郡主,什么都不缺,自己能给她什么好处呢?
萧琰睁着眼眸想了一会,神色认真,因眸子澄净又有着天然的纯质,心想让郡主指点还是算了,写信回去问商七怎么办吧。
她抬眸便要说“不用了”,却觉唇上忽然压下一道温软,神清骨秀的香气自唇瓣间袭入。
她顿时呆了。
清川郡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低笑,“这个好处也是可以的。”
萧琰神色呆滞,这是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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