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她不会去跟常非晚真心诚意的亲近,就光常大姑娘那清高孤高的性子,那是能和共事一夫的女人交心交肺的吗?
不亲近就算不错了,成陌路人也未必不可能,翻脸估计是迟早的事。
算了,由她去做吧,反正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八成也就是个虚的。
裴老太太这么爱管事儿的人,怎么会轻易放权?
宛若卿于是上前缓缓一拜:“多谢娘对媳妇的信任,媳妇一切都不懂,还望娘能多多指教。媳妇听说常姐姐是有名的才女,想必在治家上很有一套,届时让常姐姐也一起跟娘学习可好?”
不能成为朋友,最少不要成为敌人。
裴老夫人忍不住瞪了宛若卿一眼,她是不明白自己的好意,还是太明白自己的用意了,所以才会这样百般推让?
“娘,吉时到了,先行礼吧。”裴澧夜原本垂眸不语,见娘亲似乎打算一直纠缠下去,忙过来打了圆场。
对儿子,裴老夫人还是比较给面子的,便点点头,在上首坐定,却对宛若卿道:“来,到娘身边来!”
一众观礼的宾客们顿时哗然,这过一会儿新人可是要向裴老夫人行礼的,这宛若卿站在那儿算怎么回事啊?
让亲人连她一起拜了?
没这个规矩啊。
宛若卿都有点僵住了,这裴老太太今天是非把她和常非晚的关系弄僵不可了。
“娘,我给您端茶去。”她笑着化开这招,“马上便来。”
说着,也不看裴老夫人是不是答应,一个转身就走。
那一边,司仪和几个家丁丫鬟,在白璱的示意之下,拉着裴老夫人坐定,一时间,鼓乐齐鸣,交拜天地。
裴澧夜看着宛若卿离开的方向皱了一下眉头,这女人,是礼仪太周到了,还是故意遁走的?
如果是后者……
值得回味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司仪的声音,抑扬顿挫,不紧不慢地传来。
宛若卿感觉让锦绣准备了茶点,又快步往喜堂跑。
只要过了拜高堂的时间,她就可以站到裴老太太身边了,希望常非晚心中不要有疙瘩。
倒不是她怕和常非晚成了敌人,反正她从没想过要和这位清高傲娇的常家姑娘成为朋友。不过在这种大宅门里,她实在是懒得去争和斗。
还有很多正事等着她办呢,她可不是靠这种争斗过日子的女人。
“茶准备好了!”宛若卿缓着脚步走进来,把茶往常非晚手上一递。
“新人给老夫人敬茶!”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宛若卿在一旁笑得十分真诚,仿佛真的是自己亲姐姐嫁了个好人家一般高兴。
不似作假?
裴澧夜再次看她,见她稳稳走进来,刚才去端茶,似乎真的是为了她你该死的礼节而已。
磨磨牙,转头,将注意力放在敬茶之上。
常非晚已经跪下,她的红盖头自然已经被裴澧夜掀开,此刻,她端着茶,恭恭敬敬地送到裴老夫人面前。
裴老夫人倒是没有难为常非晚,接过茶,喝了一口,又让连琦嬷嬷递上早就备好的红包。
宛若卿等敬完茶,又赶紧将托盘接了过来,状似十分顺手的样子。
“媳妇,这些活让丫鬟去做就是了,别弄脏了衣服。”裴老夫人一脸和蔼地看着宛若卿,那一声“媳妇”,本让常非晚动一下,结果没想到她老人家叫的是宛若卿。
是呢,两个媳妇呢。
常非晚微微变了脸,先入门者为尊,她是怎么都比不上的。
宛若卿听了这话,笑道:“常姐姐的事情,媳妇自然得亲力亲为,那些丫头们,粗手笨脚的,怕是坏了事。”
她可是做得足够好了,只愿常非晚以后别找她麻烦,他们两口子好好去过日子,她就可以袖手旁观,当个“闲妻”。
交走了托盘,宛若卿这才恭恭敬敬立在裴老夫人身后,低眉顺眼地当她的小媳妇。
热热闹闹的喜宴,就这样在各怀鬼胎中开席了。
宛若卿负责跟着裴老夫人招呼那些女眷,这老太太,说是把钥匙交给媳妇了,事实上,家中的事情,一样都没有放权。
这种人情往来,交际应酬,本应该是家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可宛若卿就低眉顺眼地跟在她后头,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介绍那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给她认识。
是不是真心让她当裴家的主母,宛若卿心中其实透亮。
横竖她对这裴家主母的位置没有兴趣,往后估计自有那觊觎良久的人会努力往这个位置攀登的,她又何必劳心劳力,替“别人”去管这个家?
月上中天,热热闹闹喝喜酒的宾客们才陆续离去。
宛若卿捶一下有些发酸的胳膊,总算是把一切都搞定了,但愿能如她所想一般,迎来她想要的悠闲日子。
只是,宾客才散,裴老夫人就又来跟她套近乎:“媳妇……哎呀现在有两个媳妇了,看来,娘也该换个称呼了。”她停顿一下,“便叫你若卿吧,今晚澧儿不在润园,若卿那儿想必冷清。娘一个人在清苑也觉得孤单,不如咱们娘俩一处睡了吧。”
宛若卿吓了一跳,这老太太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寡居二十多年了,今儿个忽然想到“孤单”了,是不是反应忒迟钝了些?
“娘要去媳妇这边住,媳妇自然是无限欢迎的,只是媳妇这身子不好,晚上忽冷忽热的,怕是娘在旁边睡不好。”想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宛若卿赶紧把这事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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