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彦首先怔住,以为丁冉的身份被识破了,后又想到丁老夫人的话里用的是“女儿”,那应该还不知道真相。从她的语气来看,丁冉多半是说服了丁老夫人她无法生孩子的事。
“需要考虑那么久吗?!你是不是后悔了?”丁老爷不高兴了。
“不不,小婿不是这个意思,小婿只是想以最真挚的话来表达小婿对娘子的感情。”说着说着,脸泛红了,但他不能退缩,不管丁冉是何身份,他都希望他们能得到丁家长辈的祝福。“小婿的心里只能装着娘子一人,就算她无法为刘家留后,小婿也不会怪她的。尽管对不起刘家祖宗,可小婿爱娘子,小婿可以领养几个灾区孩童,把他们当作亲生的来看。”
这些话和冉儿方才说得一样,看来他没诓骗他们,不错的女婿。
丁老夫人拿出绢子擦拭眼泪,露出欣慰的笑,“老爷,这下你放心了吧,女儿很幸福没受半点委屈。”
丁老爷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他尴尬地说:“你比我还担心好不,整日在咱耳边说女儿是不是被人欺负去了,女儿有没有被冷落。咱被你烦得不行才带你来看看的,你瞧瞧他们小夫妻俩多恩爱的。”
“呵呵,干吗全都说了……在女儿面前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咱真安心了。”
琥珀在一旁穷哭穷哭,她的心里天人交战,这样好吗?这样真的好吗?丁老夫人为丁小姐如此操心,可那个人不是他们的小姐啊,他是冒牌货啊!他凭什么得到关爱,呜——老爷夫人好可怜——
“别哭了,丫头,咱们知道你也感动,这是喜事,该笑该笑。要在刘府好好地服侍姑爷和夫人呐,咱家要回府了,年纪大了出门的都不方便,老了老了唉。”
琥珀打了个哭嗝,静静地注视丁老夫人,什么时候起老夫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了,头发也花白了,背也有少许的驼了。
她能承受第三次打击吗?琥珀咬紧下唇,这种事也不是她这个身份低下的丫头好管的吧。
“岳父岳母不在小婿这里用晚膳吗?”
“不了不了,咱们只是来瞧瞧冉儿过得好不好,打算太阳下山前回府的,嫁出去的女儿有如泼出去的水呐。”丁老爷叹息。
丁冉的罪恶感加重,他在这世上最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师父和这两老了。墨玉般的眸子里诉说着开不了口的歉意。
翡翠把丁冉内疚的神情看在眼里,为了帮他一把,她打破这一室的沉寂,笑着说道:“老爷、老夫人,要不要参观一下刘府?这里改变了很多喔。”
“真的吗?怪不得咱们来的路上发觉漂亮了许多,那翡翠你就陪咱们逛一圈吧。”
“是。”
说着,翡翠陪同丁家两老出了厢房,徒留下另三人。
丁冉环抱着胸,讥讽地朝琥珀说道:“哟,你没去告密呀。”
“丁冉,不要对丫头太凶了。”刘清彦对待姑娘家都很温柔,见不得有人欺负姑娘。
他很不是滋味,这书呆子居然帮起外人来了。
“你……你别得意,我不说是因为不想老爷和夫人伤心,只有那种黑心肠的人才狠得下心欺骗老人家!”
“小丫头的嘴巴很利嘛,喏,拿去擦擦,要凶过别人首先要确保自己不要哭。这一哭呐把气势都哭掉了。”他递过一块帕子给琥珀。
琥珀呆住。
“啧,发什么呆?给你就拿去,我手都酸了。不要的话我就扔了……”作势要把帕子扔在地上。
琥珀立即做出反应,抢过帕子就往脸上擦去,把眼泪鼻涕什么的都往帕子上抹。
“小丫头真脏。”
“哼,你在给我前就该想到了。”琥珀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
“哟!你这丫头不对了嘛,敢对主子无礼?胆大包天啊!?”
……
刘清彦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他们两人唇枪舌战,这两个人还真孩子气。不过……丁冉是接受这丫头了吧,真是够别扭的体贴,要给她帕子擦泪直接说不就得了?口气硬邦邦的,怪不得人家小姑娘要生气了。
真是个舒服的天气,暖暖的阳光洒进内室让人忍不住打起瞌睡。刘清彦懒洋洋地闭上眼,没多久就坠入梦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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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丁家两老来访已有一个月。
刘清彦的伤势渐渐好转,已能下床走动看书了。
丁冉把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全都交给别人管,自己有事没事就往外跑,府里的人多半心里都有个数,他是去找他师兄比试去了。每次见着李若愚,他必定会夸下海口要打败他师兄,可……结果总不得人意,为此他会把自己关进房里大半日。
第二天就会看见刘清彦的脖子上种满草莓,下人们一问起,他就会吞吞吐吐地说是被蚊子咬的。可还没到夏天呢,他骗鬼啊,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些“草莓”是怎么种出来的了。
“我爱你,书呆子。”刘清彦对书本的专注,使一旁的丁冉看得也入迷了,他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落下这句话。
“你回来了?怎么那么早?”刘清彦侧过头向他望去。
“想你了呗,昨天你都没给我满足。”丁冉色色地说。
他惊奇地发现书呆的红潮已能遍布到耳后了,而且有扩散的趋势,哈哈,太有趣了。书呆被他调侃了不下百次了,居然还会脸红,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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