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上官捕头,公主最近一直为这事烦心,咱们做奴才的自然希望此事尽早解决,不要再掀起什么风波最好。府中上下怨恨苏小郎的人多了,但平心而论,我与他却没什么过节。尽管他如今最有嫌疑,但说句公道话,他那样心高气傲一个人,绝不会因为嫉恨云侍子去杀一个奴才,如他那日所说,他还怕脏了他的手。”
“方言总管这番话卑职记下了,卑职回去一定尽力查案。”
上官捕头正要告辞,原本守在门外的捕快快步走进来低声说了句什么。
方言不改道:“莫不是又有了发现?”
“是另一件案子的事,卑职先告辞了。”
上官捕头带着手下出了府门,这才问方才那捕快:“说的可属实?”
“刚有人来报,说城南村中有人下河洗澡,上来时却莫名没了守宫砂。属下已派人去了。”
上官捕头点头道:“城南虽是山中,却地处下游,公主府中湖水和温泉都流向那里。”
上官捕头纵身上马,“咱们这就去。”
“是,”捕快也上了马,“不过,头儿,刚才看你在府里小心翼翼,难不成这总管也有问题?”
“难说。豪门贵族的事,哪里说的明白,还是小心为上。”
秀心的事让皇甫冷雪很是烦闷,穿越过来不是像小说里那样顺风顺水,反而惊险连连,刺客接二连三,如今又闹出了命案,皇甫冷雪虽然身为公主,有的时候也总有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这穿越的生活实在是没有想象中那么自在。
云岚软语安慰,对案子却也说不出什么,只好摆弄些小玩意哄她开心。这几天又砍了一根竹子做笛子,和先前那一只恰成一对,只是皇甫冷雪练习不认真,到现在也没什么长进。
每次练习,还没吹几个音,就变成了两人的调笑,皇甫冷雪沉迷在云岚的笑颜里,将一切事都抛去了九霄云外,在朝堂上的战战兢兢,对周围人世的猜测和惶恐,统统都忘了,在他怀中的一刻最是自在。
黄昏时忽然变了天,黑云遮上来。
“看样子要下雨。”
皇甫冷雪看看天,“是啊,说变就变了。”
“夏日雨来的快,不光是雨,还会有雷。”云岚笑道,“你可怕打雷?”
“我才不怕,越是打雷,我睡的越是沉!”
“莫吹牛,等夜里打雷时,我看你是否怕得不敢睡。”
雷雨之前空气闷热,皇甫冷雪和云岚沐浴过后早早地上了床。皇甫冷雪热得翻来覆去,云岚却躺着一动不动。
“莫要乱动了,心静自然凉。”
“你倒是沉得住气!”
“你看,这不是有风了么?”
皇甫冷雪静下来,窗外确实吹来一丝风,周围也不似先前闷热了。
“雷雨之前先有风,快趁着这凉风睡吧。”
云岚握了她的手,皇甫冷雪倒是听话,闭上眼不一会就睡了。没过多久,天边电光闪闪,接着隆隆的雷声就响了起来。
雷声越来越近,云岚侧头瞧着皇甫冷雪,她并没有被惊醒,想来心思单纯的多半会睡的熟一些。
闪电不断,巨雷一个个在头顶炸开,似要撕裂这一片黑夜一般。皇甫冷雪翻了个身,云岚见状,还是伸手点了她腰间的睡穴,这样一来再大的雷都可以安睡了。
窗外的事物随着电光忽明忽暗,大雨顷刻而下,密密地织出一片雨帘,天地被雷雨声笼罩,此刻就算有些异声也不会被人发现。
那倾盆的大雨中,此刻就走来一个人,一身白衣,一柄白伞,电光间歇之中,他脸上面具的光更是奇异。
“如此大雨,辛苦了。”
“为己所图,何来辛苦之说。”
“事已妥当?”
“晌午放出假消息,说城南河水中出了问题,那捕头果然去了,山路崎岖,已不小心葬身深谷。”
“你倒是肯下狠手了。”
“世事如此,你若不狠,他人便会对你狠。”
“你明白便好,师兄的苦心倒是没白费。”
燕北回轻笑一声,“师叔谬赞了。”
“你可回禀师兄,我已见到三皇子。”
“是,如此大事已不远了?”
“时机成熟自会告诉你。今夜雨大,你先去吧。”
“我……我想瞧一瞧她。”
燕北回话音未落,外面电光忽闪,一霎间瞥见云岚冰冷的神情,接着一个炸雷猛然响起,震的燕北回心里一阵冰凉。
云岚缓缓道:“荒院中那人,早该畏罪自尽了。”
“是,我,这就去。”
燕北回不禁又回头朝床上瞧了瞧,电光闪烁之间却也看不真切。
“事成之后,一定把她还你。”
“多谢师叔。”
屋外依旧电闪雷鸣,皇甫冷雪还睡的很沉。但这暴雨之中,倒是有许多人夜不能寐。
暖儿惦记着苏行乐屋所简陋,衣裳单薄,几次想起来去看看。方言不改自从会过上官捕头后心中怀疑更甚,尽管雷雨之夜,还是忍不住起身查看。苏行乐自然更是睡不着,坐在窗前瞧着大雨发呆。
荒院中,一个白衣身影飘然而入。
电光一闪,映出那人银色面具,形如鬼魅。苏行乐嚯地站了起来。
“什么人?”
“不是人,是鬼。”
燕北回说着,身形飘忽,已进了屋内。
苏行乐盯着他瞧了瞧,忽然哈哈笑道:“鬼?不错,你本已该是鬼了!”
“真难得,苏小郎还没忘了我。”
“岂敢忘呢,春来公子——你竟还没死!那场大火竟烧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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