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宇很像古代的江南,即使在这夏季,也常是阴雨连连。
在一条乡间小路之上,一高一低两把油纸伞,在开着小花的田野间缓缓前行。
花儿手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琉离知道,那里面全是花儿娘生前的一些物品,或许抱着它,心里也是一种安心。
花儿娘走的很平静,并无什么忧虑。也是,这世上唯一让她忧虑之人也有了所托,算是死而无憾。
出殡之日,几乎全村人都来为其送行,这点,着实让琉离意外,后来才知道,花儿爹曾经在村中对这些人多有一些恩惠。
所以在他死后,这些人对这遗孤,遗孀多是能帮则帮。
花儿娘安葬费用,都是琉离出的,这场葬礼在整个村中都是从未见过的浩大,正式。
其实,这不过是琉离的一点心意,因为,那日在院中所悟,让她的灵力又是增强了数倍,原来手指般粗细的灵力,现在已经有了小溪般源源不断流淌之势。
而且,神识也从近百米的范围,扩张到了千米之多,这发现,让琉离不可谓不喜。
所以,琉离觉得这一次的感悟,花儿娘对其帮助不可谓不大。
此刻,琉离与花儿重新向着中宇行去,一路上,琉离都会讲些新奇之事,让花儿大感好奇,时而还出声询问。
琉离都是面含笑意,一一解释。
其实,做这些不过是琉离想要早点化解其悲伤情绪。
孩子总归还是孩子,他们应该有的便是快乐。
虽然下雨,琉离与花儿的脚上不但没有占上泥泞,反而干爽如初。
花儿因为琉离的话语,却是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反常现象。
等二人到了中宇之时,无论脚,还是衣服都是完好如初。
回到原先自己所住的客栈,琉离告诉花儿在那里等着自己,不要乱走。
随后找来小二,吩咐了几句便又匆匆出门。
这几日自己都没有回来,郭嘉那里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过在琉离看来,郭嘉的地位就是再不济,也是郭南之子,也不至于真就被郭家处死。
傍晚,夜空挂着一轮明月,幽蓝的天际,哪里还有白日的阴沉。
郭家后山一处山丘上的小院中。
此刻的院中坐着一个灰衣少年,少年桌前放着一壶清酒,兀自对空独饮,眼中空洞无色。
但就在这时!
一道白光忽然一闪,少年眼中一动,待再次看去时,对面已经坐上了一个绝美少年,郭嘉目光一深。
"你终于来了。"并无惊讶,缓缓道。
琉离一笑,扇子在胸口微微扇动:"哦?你这是在等我么。"
"是也是不。"
"这怎么说。"
郭嘉兀自又是喝了一口酒,道:"那日在我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是你吧。"
琉离撇撇嘴,道:"是。"
"这就是了,你既然说了那一番话,定是要给我一些解释了。"
"我只是不想你死的那么早罢了。"
郭嘉一听,眉头一皱,也没有再说什么。
正准备拿起酒壶之时,却是被一只漂亮的不像话的手一把夺过。
琉离仰头便是喝了一口,随后一口又是喷了出去,直咂舌:"这酒可真难喝,你居然喝的下去。"
说着又将酒壶扔给了郭嘉,郭嘉面色平静,看着这比自己小了不少的少年,除了诡异,他想不到一个可以形容的词。
"好酒坏酒对我来说都是食之无味,没什么分别。"
"也是,一个连死都不在乎的人,好酒坏酒又有什么两样呢。"琉离翘起二郎腿,悠哉道。
郭嘉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叹一个可怜虫罢了。"
"……"
"随你怎么说。"
沉默片刻的郭嘉,皱眉道。
琉离一笑道:"在这周围大概有近五十的家丁侍卫,只是为了监视你一人,你父亲居然这么看得起你,我若是他,放两个人都觉得浪费资源。"
"……"
郭嘉不说话,但是明显目光中有怒火在燃烧,当然这怒火不是对琉离,而是那个所谓的父亲。
"他不是我父亲。"
"唉……无趣。"
琉离莫名的一句话让郭嘉一怔,不明所以。
琉离斜眼看了看郭嘉,道:"你还记得春满楼么?"
郭嘉目光一惊,而后道:"你是说白城?"
"嗯哼。"
"……"
"那日我可是也在那里。"琉离一笑,她感到了那郭嘉情绪有些波动。
"我记起来了……我说三念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郭嘉惊讶的望着琉离。
那日因为琉离一出现,随后便是同姬梦尘飞出了春满楼,他原本还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个叫三念的是何许人也,结果一露面便是又消失了,过了几日也就忘了此事。
"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琉离道。
"什么?"
"哦,别误会,我是看你魂不守舍的,在人群中比较突出,所以才注意了一下,没想到那样一个落魄公子居然是名动天下的郭家少爷啊,啧啧。"
郭嘉苦笑,他将琉离这席话全当作了挖苦之意。
"在这家里,我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所以经常流浪在外,那日恰好路径白城。
这白城……是母亲生前经常惦念之地,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依旧感到亲切,就在那里呆了几天。"
琉离恍然点点头:"你母亲是白城人?"
郭嘉摇头,叹道:"母亲从来没有提过什么故里,只是喜欢给我说白城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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