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阳不算是对目光特别敏感那种人。
但一来她今天穿得裙子太短, 自己就疑神疑鬼的, 总觉得有人拿异样的眼神儿看她。
二来对方盯得实在太明显了, 视线像是能将人灼烧，想不发现都难。
付阳一下子，就留意到了不远处正推着割草机修剪草坪的男人。
对方三十左右的年纪, 可能是因为常年从事室外工作，皮肤晒得黝黑, 反而衬得眼球过白，一动不动看人时瞧着有点瘆得慌。
他像是从没想过要掩饰自己的目光, 就那样大喇喇地盯着付阳的大腿看。见付阳望过来, 还一咧嘴，冲她露出个大大的笑, 样子实在猥琐。
付阳的心跳骤然加速，赶忙扭过头去加快了脚步。待走远了, 出了对方的视线范围，她还皱着眉在想这人是不是有点变态。
正出着神，屁股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付阳吓了一跳, 整个人险些尖叫出声。转过身才发现拍她的竟然是陈可, 顿时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干嘛不声不响的突然拍我一下？你这样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陈可笑嘻嘻，“不不声不响, 能拍到吗？嘿嘿, 平常就看你屁股挺翘的, 果然特别有弹性, 手感贼他妈好。”
“你怎么跟个流氓似的？”付阳没好气地捶她的背。
陈可手长脚长也灵活，立马跳开。笑得那叫一个得意，还故意用川省那边的方言说：“我似流氓，我怕剌锅~”看着特别欠扁。
她今天依旧一头利落的短发，短袖衬衫之下。却是一条男生校服裤。
付阳看她行动间全无顾忌，心里别提多羡慕，“你这裤子哪里来的？”
“学校订的啊，还能哪里来的？”
“女生不是统一穿裙子吗？怎么你的是裤子？”
“你猜~”
付阳哪有那闲心跟她玩猜猜猜，立即沉了声音，“陈可。”
陈可瞬间正经脸，以深沉的语气道：“当然是因为我是个纯爷们儿，不信你摸摸。”
付阳一句话不想再跟她说，目不斜视加快了脚步。
陈可又屁颠屁颠跟了上来，在付阳前面倒着走。
“这个其实挺简单的。你找个身材跟你差不多的男生，叫他和老师说自己校服丢了要再买一套，拿回来改一改就能穿。不过付姐你想要就更简单了，付叔叔不是请了专门的裁缝，每年帮你量身做衣服吗？叫他们照着做一条就是了，费不了什么事。”
陈可个子高，想找身材相仿的男生容易，付阳就不行了。
不过知道还能再找老师买校服，也算解决了她现在头疼的问题。就是不清楚重新做一套要多长时间，这超短裙她真心一天都不想再穿了。
付阳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那男人让人寒毛直竖的目光。
进到教室，五班的同学对她这身校服倒是没太大反应。
以前乔渊没来时，付阳什么妖艳贱货的打扮他们没见过，早见怪不怪了。
何况乔渊对她态度上的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乔渊那人瞧着冷冷淡淡，发起火来可比付阳可怕多了。听说他打架特别狠，一挑十几轻轻松松，被他打过的人明明疼得要死却没受多少伤，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这样的人物大家惹不起，还是假装没看到那两条美腿好了。
付阳感到了难得的自在，又小心拉了拉裙子下摆，这才坐在位置上背起了语文课文。
乔渊从后门进来，习惯性往前面一扫，视线便彻底定格在了教室第三排。
其他男生不敢明着看，他却是一眼不错地死死盯着，眸底一点点染上暗色。
他想起那天在校门口，她气急败坏地跟他强调自己腿一点都不短，还很漂亮。
妈的，这腿的确不短，也很漂亮！
就是他妈太漂亮了，让人忍不住想遮起来，藏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欣赏。
乔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又有了那种手痒的感觉。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做点其他的。
付阳的语文课本翻开倒扣在桌面上，小嘴巴正无声蠕动，背得极其认真。因此当乔渊挡在她座位边，拿指节敲她桌面，连敲好几下她才反应过来，“你有事？”
乔渊低头瞅了眼她下意识并拢在一起的双腿和揪着裙摆的小手，沉声：“起来，换个位置。”
“换位置？”付阳一愣，“换什么位置？”
乔渊很想叫她坐去自己的位置，然后自己坐外面，谁也别想看到那两条漂亮的腿。可这里是教室第三排，位置空着实在有点扎眼，老师恐怕会问。
他颇为不耐地皱了皱眉，转眼，盯上了靠墙那排一个男生，“喂，你起来，和她把位置换了。”
那男生成绩不错，一直稳定在班级前五名，个子又不算高，刚好坐在第三排。
就是人有些呆，一直低头学习根本没发现乔渊在和他说话，还是被同桌女生拉了下才满脸茫然抬起头。
“喂，说你呢。”乔渊耐着性子，把刚刚换座位那话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啊？”
“叫你换你就换，问这么多干什么？”
他抽哪门子风非得让人换位置？哪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
付阳有些不悦，“你又不是老师，凭什么叫我们换座位！”
她穿成这样来学校，还问他凭什么叫她换座位？
乔渊凤眼凌厉，回头就给了她一个瞪视，“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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