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近些,便见那岸下水上三三两两的船只,船上坐着两三游人,也有独自划船的,若是些富贵人家的,便坐着精致的画舫。
许多船上也摆着些花盆,少女们游过岸边的时候,见着自己喜欢的花,便伸手采摘一朵,也无人会去在意。
素手拈花的姑娘将花朵别在发间,转头问身边的人好看不好看,若得到身边人的一个点头、一句赞赏,便乐的咯咯欢笑。
那满脸的欢喜,倒也真是人比花娇了。
渡口停着许多小船,一些人站在岸边操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音调吆喝着,慕容恒走下高高的石阶来到水边问,那其中一人道:“请问这船可是用来租的?”
那穿着褐色布衣的老汉道:“是的,客人要租船吗,二十钱一条船,时间不限的,您是要自己划还是我们来划?”
慕容恒从腰间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老汉,说道:“我们自己划,钱不必找了,麻烦船家快些备船。”
老汉见这公子出手大方,又气度不凡,也不敢怠慢,急忙走到一艘小船边上去解那系在岸上的纤绳。
慕容恒回头快步跑到岸上,对还站在那里的泷月道:“阿月,我们去划船吧,你从前可坐过船?我还不曾坐过呢!”
泷月道:“坐过的,但却不曾坐过这种小筏子。”其实那都是前世坐轮船的经历了,都是执行任务在苍茫无边际的大海上,干着杀人越货的事情,心情哪有过此时此景中的轻快。
泷月摇了摇头,将自己这莫名冒出来的念头压了下去,接着道:“我们这是要去划船,那这便下去吧。”
河岸很高,但为了节约面积,下河的石阶是修的又窄又陡,慕容恒刚要伸手去扶泷月,泷月却一个跃起直接飞到了那老船家刚刚解开的船上。
那船却连晃一下也不曾,老汉只见一个白影在眼前闪过,抬头便见船上站着一个白衣俊美的年青公子,一时蹲在那里目瞪口呆的,都忘记了站起来。
慕容恒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运起轻功跳到了船上,对那老汉道:“老人家,将手中的绳子给我吧,我们要出发了。”
那老汉兀自愣在那里迟迟不动,慕容恒便自己伸手抽出了他手中栓船只的绳子丢到船上,见泷月在船板上坐下了,便他也也降身坐在船板上,双手拿起船桨便去划水,只是他从前不曾划过船,拿着木浆划的船只在水上转了几个圈后竟还在原地。
方才他二人从岸上跃到船上,虽不过眨眼功夫,但此时游人如织,还是有不少人看见了,此时见着这俊美如斯的公子划着小船在水上打转,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慕容恒见有人笑话,也不去理会,兀自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木浆,片刻掌握了技巧,船只终于成功的顺着下游划去。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暗暗叹了句:“想不到这看着容易的划船竟也有几分技巧啊。”
泷月闷着笑没有说话,只白皙细腻的两颊隐约可见两个浅浅的梨涡。
慕容恒低着头,并没看见泷月这忍笑的神情,但岸上却又不少人被这如月的容颜迷了眼,乱了心。
岸上立者位被人群拥簇着的俊雅公子,那公子看着慕容恒他们的小船缓缓向下划去,直到消失在了石桥之下,才收回视线,对身旁人问道:“可知这两位公子是何许人?”
他身后众人想了想,具都摇头:“回莫公子,我等也是不知啊!”
这莫公子想必便是那掌柜口中盛赞不已的硕扬首富莫似昔了。
“这二位公子,住在城西的云来客栈,我昨日晚间去那里投宿,见着他们在大厅里用膳来着”这时人群之中突有一人道。
那问话的莫公子,回头看了这布衣青年一眼道:“是么?”
布衣青年道:“这等风姿,见之忘俗,小生保证千真万确。”
莫似昔将手中折扇一把合上,对身边众人道:“走吧,我们也下船出发。”
言毕率先向着河畔石阶而下,众人尾随,那河边停着一艘甚是精美的二层画舫,大小可纳二百人有余,便是莫似昔准备的游湖之船。
却说慕容恒与泷月坐着小船在水上缓缓向下行去,一路上见河两岸全是姹紫嫣红、五颜六色的花,多半是应季的,却也有不少并非当季的花,在那河畔上,杨树下开的娇艳灿烂。
岸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种着一棵杨树,那高大的树木一看便知是数十年上百年的,树影婆娑,使得洒在河面的阳光变得斑驳碎裂,倒也消去了许多燥热。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他们的发丝和衣袍,泷月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慕容恒忍不住伸手将她被风吹散的发丝捋到耳后。
泷月感受到这轻柔的动作,却并没有睁开眼睛,慕容恒收回手的时候,说了一句:“阿月,我们若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啊”
泷月听见这似憧憬似感慨的话语,久久没有回话,良久喃喃道:“是呀,这样多好。”
慕容恒见泷月终于开口,立马有些欣喜的说道:“那我们以后常来这里可好?”说完他又等着泷月的回答。
泷月刚想开口说好,却听见有人向着他么这边唤道:“二位公子,光划船赏花,虽水美花娇,却也会失了雅兴,到这画舫上来吟诗作对一番可好?”
慕容恒与泷月闻声向后看去,却见一艘精致的楼船上站着许多的年轻人,都是些锦衣公子或是布衣书生,船头中间一位被众人簇拥着的公子格外的出众。
慕容恒见这人锦衣玉带,气度风雅,倒是值得一交的人,但他随即看了看泷月,见泷月并无此意,便转头对着那公子拱手道:“多些这位兄台抬爱,只是我二人不擅诗词,上去怕真是要扫了众位的雅兴。”
慕容恒方才看泷月那一眼,被莫似昔看见了,他心想,或许这白衣公子的意见更为重要些,于是转而对泷月拱手,微微弯腰道:“我见二位公子气度不凡,甚为欣赏,今日诚心相邀,还望二位能赏光同游。”
泷月见这人谦和有礼,又心知如慕容恒这般年纪,必是好结朋交友的,左右无事,便点头答应了,慕容恒见向来洗静的她竟然答应了,楞了一下,停下了划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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