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罗维走到院子门口时,另一名仆役问他。
“没醒。”罗维哑着嗓子说。
“你声音咋这样了?”仆役奇怪地问。
罗维假咳两声说:“感冒了……我拿药去。”
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
“等等。”仆役起了疑心,追上来。
罗维倏地回身,一个左勾拳,贴了力量符的拳头狠狠打在仆役脸上,后者顿时眼冒金星,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罗维把仆役拖进院内,扔到墙角,拍拍手走了。
罗义鸣还在自己屋里跟手下管家谈着事情,他认为罗维伤成那样,短期内绝无可能逃出来,因此没安排太多人手看着罗维。
百密一疏,他做梦也想不到,罗维手里还有疗伤符这样逆天的东西。
罗维一身仆役装扮,压着帽沿,匆匆地走在罗府主干道上,来到了罗仲住的小院,梆梆敲门。
老仆人开了门,诧异地看着眼前小仆一言不发地快速进屋后,立刻成烂泥状瘫在椅子里,顺手把帽子撇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饭……”
罗维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动作牵动身上伤口,嘶嘶倒吸着凉气。腮帮子塞得鼓起来,不停地点着头,呼噜呼噜地说:“嗯,嗯,好吃。”
刚从老仆人那里知道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六日,自己二十三日从书院来的,已经昏迷三天滴水未进,能不饿?
罗仲听见动静,从里屋跑了出来,笑逐颜开地坐在一边看罗维吃饭,怎么看怎么觉得儿子出门一个月回来,愈发聪明干练了,总之就是越看越顺眼。
而老仆人看着罗维的吃相,递着手巾,犹犹豫豫地说:“少,少爷,定南书院的伙食,是不是不太好啊。”
看来书院也不是想象中那么财大气粗啊,老仆人心里想,把个好端端的少爷养得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罗维胡乱点着头,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抹抹嘴放了碗。随即脸色一变,带着三分阴沉看向罗仲。
罗仲被罗维看得一哆嗦,恍然生出一种自己才是儿子的错觉。
“三万两哪去了?”罗维问道。
罗仲脸上顿时出现心虚神色,罗维心道看来确有其事。
罗仲支支吾吾,死活不说。罗维看向老仆人,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到底哪去了?”罗维抓狂了,“你不说我怎么想办法?”
罗仲牙关紧咬,呜呜地摇着头,就是不说。
“少爷,您别问了,老爷不傻,他……有苦衷的。”老仆人忽然开口说道。
罗维盯着罗仲。
罗仲心虚地看着罗维。
罗维叹了口气:“不是有二房吧?”
“不不,不是。”罗仲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忙不迭地否认,赌咒发誓道,“有半句假话,就让你妈一掌劈死我!”
至于吗,你俩又不是夫妻。罗维暗汗,胳膊无意间一抬,衣袖滑下一截,露出了伤口。
老仆人见状,立刻惊叫道:“少爷!”
罗维眼神严厉地投向老仆人,后者只得闭嘴。
罗维又看向罗仲:“知不知道罗义鸣要借机除掉咱们?”
罗仲也看见了那伤口,眼都红了,张嘴呼呼地喘着气,没说出话来。
罗维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字一句地叮嘱道:“生死攸关,接下来都按我的话行事。时间不多,能不能反败为胜,就看今天了。”
罗仲红着眼郑重地点头。他知道罗维母亲聪明绝顶,因此对罗维的决策也十分信任。
罗维嘱咐罗仲准备好武器等着,又从地上捞起那顶仆役帽子,戴在头上,让老仆人拿来一个食盒,把桌上残羹冷炙扫了一些装进去,拎在手里。
不顾老仆人一直叨叨着要请大夫来治伤,罗维低着头匆匆出了院门。
“老爷,您说少爷这是要去干什么?”目送罗维远去,老仆人回头问道。
罗仲摇了摇头,想着罗维身上的伤口,站起身来,从里屋取出一柄沉重的精铁长枪,咬着牙把枪头擦得锃光瓦亮。枪身在手中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老爷,您为什么不告诉少爷,那三万两去哪里了?”
“唉,我怎么开得了口。”罗仲叹息着,“况且他知道我那样做,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少爷孝顺。”老仆人点点头,欲言又止,只说出这四个字。
主仆二人,一起望向黄昏的天空。
罗维拎着食盒,左拐右绕,却是来到了罗季的住处。
“干什么的?”门口两名仆役喝道。
罗维把手中食盒向上提了提,压着嗓子说:“膳房的。”
两名仆役对视一眼,其中一名走上前来,接过食盒,打开看了一眼,确有食物,便对另一名点了点头,盖上了食盒。
“进去吧。”仆役打开了门,罗维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罗季和罗进正坐在屋里,罗季声色俱厉地说着什么,罗进低着头唯唯诺诺,心思早飘到了别的地方。
罗维走了进去,罗季抬头看了一眼,不耐烦地挥手道:“放下吧,告诉膳房黄总管,以后别再送吃的来了,他那事儿我办不了。”
罗维摘下帽子:“那我这事儿您能办了么?”
“你!”罗季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诧异,腾地站了起来。
“你,你你……”罗进张大了嘴,指着罗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神情十分滑稽。
这父子俩显然都有点蒙了,他们和罗维暗中交锋过好几回,也派人追杀过罗维,却从没想过,有一天罗维会这般大模大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看起来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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