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 人做了第一次坏事, 便会有第二次。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陷害林清茶的呢?是那次在拂雪亭落水, 被路缓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时候的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多对,即便那时候路缓骂的那般凶,她也觉得自己没有错。林清茶曾陷害过她, 她那般做,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这是第二次了。
而且还这般龌龊下流。
虽说是林清茶先行构陷她的,可是她魏菱能够和林清茶是一种人吗?她魏菱不是自诩侠肝义胆吗?
现在竟然落成了林清茶这样的人。
这种害人的事情,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当初路缓教训她, 教训的没有错。
当初侠肝义胆, 仗义勇为的魏菱, 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渐渐走远,她渐渐变成了自己最是厌恶的模样。
魏菱抿了抿唇,一抹脸,发现糊了一脸的眼泪。
她慢吞吞地回过头去, 如月客栈古旧的大门带着一丝厚重感,门外的马棚里干草似乎许久没换,也或许是许久不曾有人来。
万一林清茶真的出了事儿呢?
要是她真的不去救林清茶,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她或许, 会毁了林清茶这个人。
她提着裙角朝着客栈里跑去,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便爬上了楼梯, 青鸾刚巧要下楼去找人帮忙, 眼泪落了一脸。
魏菱拉住青鸾的手,皱着眉头问道:“你家姑娘呢?”
青鸾哪里管面前这个是不是死对头,抓住魏菱的手臂就哭着说:“魏二姑娘,您救救我家姑娘吧!那戴停玉是个禽兽,竟然对我家姑娘……”
魏菱脸色一白。
听着房中呜咽声,咬着牙说:“你赶紧去叫人。”顿了顿,魏菱拉住青鸾的手没放,“不能叫人,若是叫了人来,你家姑娘的清白可如何是好?”
青鸾脸色更白,被魏菱这么一提醒,才想到了这回事儿来。
“那我们家姑娘该怎么办啊!”
魏菱拉着青鸾到了房间外面,魏菱使劲地拍着门说:“戴停玉,你开门!”
房间里除了重重的喘息之外似乎没有旁的声音,青鸾哭得厉害,魏菱一咬牙,一脚踹在了门上。
也幸亏这客栈老旧,这门也是久年未修,竟然被魏菱一脚给踹开了。
林清茶正被戴停玉给压在桌上,香肩半露,眼泪淋漓,一副楚楚可怜之态,青鸾惊呼出声:“姑娘!”
戴停玉上衣褪尽,身体隐隐带着些绯红,想来是那药效上来了。
青鸾扑过去想要将戴停玉给拉开,可是她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够拉得动这么个成年男人?青鸾扑打着戴停玉,戴停玉不耐烦了,一拳挥在了青鸾身上。
青鸾跌倒在地。
魏菱环顾四周,伸手操起一只花瓶来,她快步上前去直接砸在了戴停玉的后背上,许是受到了大力,戴停玉身形踉跄了一下,松开了林清茶。
林清茶急忙裹住自己的衣裳,扯开自己嘴中塞着的绢帕,她想也不想,便从桌案上拿起茶壶,砸在了戴停玉的脑门儿上。
戴停玉倒地昏厥。
林清茶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啜泣,青鸾过来紧紧握住林清茶的手。
四下狼藉,这般动静定然很快能够惊动客栈掌柜的,魏菱皱了下眉头,过去探了探戴停玉的鼻息,幸好还活着。
她出声说道:“赶紧走,掌柜的应该马上就来了,咱们赶紧走!”
林清茶略显呆滞地抬起头来,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那张俏丽的小脸上,终于不是一贯的淡然温和,而是多了些惊恐的神色。
青鸾帮林清茶理好了衣裙,两个人便先行离去。
魏菱看了下戴停玉的伤势,确认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这才匆匆离去,一出门去,便撞上了前来查探的客栈掌柜的。
魏菱不敢多留,直冲冲地便出了客栈。
而林清茶和青鸾这两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自己走了,压根儿就没有等她!魏菱一个人跑向了大街上,直到暮色垂下的时候她才到了路家。
路缓正站在门口,脸色发沉,他的脚边正跪着戴停玉带来的那个丫头,魏菱委屈巴巴地走过去,垂着头没有说话。
路缓语气很重:“胆子变大了?”
魏菱一个委屈,眼泪就掉了出来,还真的把路缓给吓了一跳,开始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路缓想着自己要温和一些,还没有想明白要多温和,就见到魏菱一把涌了上来,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带着些酥麻。
魏菱的眼泪掉下来,落在他的肩头。
“阿菱?”路缓轻声喊了一下。
魏菱没有回答,反倒是放声大哭起来,声音悲恸。
路缓将魏菱带回了听蝉居中,在听到魏菱说了如月客栈和戴停玉的事时,气得脸色发青,魏菱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林清茶的事情说出来。
她知道林清茶将自己的清白与旁人的目光看得极为重要,若是人人皆知了,她大概会哭着闹着寻死。
虽然她不喜欢林清茶,可也不能害人性命。
路缓气得直摔杯子,带了人便准备去戴少傅家问罪去。
若不是路老夫人拦着,怕是现在路缓已经找这人去戴少傅家中了。
路家正堂之中,路老夫人坐在上面,她拍了拍桌子,“跪下!”
于是百折不挠路丞相与侠肝义胆魏二姑娘笔直笔直地跪了下去,路老夫人痛心疾首:“怀文,你也是不小的人了,还是堂堂丞相,做事之前莫不是没有想过此事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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