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地处益州,实际则是坐落在一片群山里。
整片建筑依山而建,乍一看犬牙交错,实则自有一番风水韵律。
加之白墙青瓦,楼台亭阁,好生气派。
而它的内部地势也颇为复杂。
蜿蜒而上的阶梯到处都是,有的房屋就建在山壁上,唯一上去的路是一条笔直的梯子。
此时正是太阳初升,紫气东来之时。
但整个十二宫已经运作起来了,仔细听听,能听见外面一些人声。
这是薛兴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七天。
朝霞披盖在瓦片上,闪闪发着柔光。
薛兴迷迷糊糊站在床上,他展开右手,而陆无邪正在给他穿衣服。
这位大宫主似乎一点也不喜欢周围有旁的人,之前出门便只是带着无脸,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薛兴也依旧没有见到侍从之类的。
他只能从每天若无其事出现在桌上的饭菜,和仿佛永远保持温度的茶水里感觉到,陆宫主身边还是有人伺候的,只是从来不出现在人前。
很快,薛兴身上就穿上一件赫色袍子,这跟平时不太一样。
他还发现陆无邪身上也是少见地穿上了红色,头发正正经经束着,并且戴着样式庄重的金边发冠,这也跟平时不太一样。
陆无邪拍拍床,示意薛兴坐下,用湿布巾给人擦着脸。
他发觉小孩一直盯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
薛兴坐在床边,简单道:“不一样。”
陆无邪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道:“是说今天穿的不一样吗?”
薛兴点点头:“嗯。”
陆无邪半跪下来,细心给薛兴穿上鞋,同时道:“今天我们要去拜灵天君,所以穿得庄重些。”
说完,他站起来冲薛兴一笑:“好了,我们走吧。”
薛兴被他牵着手,走出房间。
他左手依然还是那个样子,被吊在了胸前,穿衣服时还得小心,偏偏这么麻烦的事情,陆无邪完全没有不耐,他几乎是亲力亲为,一手就把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照顾的很好。
就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陆无邪是真的足够用心,将薛兴当成了亲儿子来看待,说是宠爱也不为过。
可是他越是如此,薛兴心里就越是古怪。
要知道原著里面的陆无邪出场时……是这样的:
正当王仁望着那大火而失神时,周围忽然窸窸窣窣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
那些声音一致地在重复念着什么,神神叨叨,而这声音还在渐渐大了起来,所有细小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凝聚成一股无法忽视的呼声。
他们在说:“清妙福德度厄灵天君,功德伟业,九天之高,常念在心,行事不忘……”
“常念在心,行事不忘……”
王仁错愕地看着周围,漆黑的林子里陆续走出无数穿着黑衣,系白腰带的人。
火光印在那些人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而这一刻,周围的武林豪强们却仿佛集体失了声。
所有人惶惶不安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
王仁茫然看着大家,喃喃道:“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是什么人?”
他身边的女孩实在看不过他这傻傻的样子,骂了一句笨蛋,扯着他耳朵小声道:“你不是说你要报仇吗?怎么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
王仁呆呆看她一眼,尚未回过神来。
远远地,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
“是他!是他!”有人惊恐大喊道。
更有人歇斯底里大叫:“他来了!他找上来了!”
那一声笑音刚止,人影已至,来人身穿藏色襕衫,文质彬彬,眼若桃花,未语先带三分笑,端的是一派风流。
这些方才满口豪言壮语的英雄好汉们,见了此人,却一个个丢了魂似的,哆哆嗦嗦打着摆。
突然,一人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口中大喊:“灵天在上!”
然后就仿佛下饺子般,所有人扑通扑通接二连三跪下,都冲着那男人喊道:“灵天在上!”
一瞬间,周围人都跪了个干净,只有王仁还站着,他不可思议看着同样跪下的姑娘:“为什么你们都要跪下啊?”
姑娘拽了拽王仁的袖子,却见他还是那呆头呆脑的样子,气恼着说:“灵天在上,求饶不杀!你这么这么傻,什么都不知道,那可是陆宫主!”
王仁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转头望向那人:“你就是——”
“在下陆无邪,”那人笑道,“少侠真是一身胆色。”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剑鸣,陆无邪手中霍然出现了一把利剑,他手腕翻转,挽了一个剑花便朝着王仁刺来。
王仁下意识反手抽出了空空剑,短短刹那两个人就已经过了十一二招!
叮叮当当的交接碰撞之声不断响起,陆无邪步步紧逼,而王仁却是招招往后撤去。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直到这时,跪在地上的剑客才发觉自己的佩剑不见了。
原来陆无邪手里那把剑竟然是从这剑客身上随手抽出来的。
王仁背后很快就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招架不住对方的攻击。
陆无邪手里的剑就像活的,时而柔软绕着空空剑,时而又坚如寒铁,震得王仁虎口发麻。
只听当啷一声,王仁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在空中一转,刺进了树干里,发出细细的震颤声。
剑光晃过他的眼睛,王仁还没意识到什么,就被一剑穿过肩头,给钉死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的惨叫才从喉咙里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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