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纱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丑女录的榜首和榜二,的的确确的江梦香和柳茹意。
江梦香想要用毒害人,被她以牙还牙,导致现如今整张脸都不能见人了她知道,可是柳茹意又是什么情况?
江梦香仔细瞧了瞧,肖像上柳茹意的脸口鼻歪斜,眼珠子争先恐后地往中间凑成了斗鸡眼,那嘴巴仿佛被人撕开一般,活生生大了一个号,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血盆大口。
这模样都不能细瞧,瞧多了晚上当真会做噩梦。
“这江夫人怎回事?”
“听说是生了场大病,病好了之后就成这样了。”
“哇,江老爷可牛大发了,这家里的妻女都上过榜了吧,这写丑女录的人也不怕人家报复?”
江阮纱身后议论纷纷。
“害,大女儿上榜那么多年了,也没见他报复过啊,倒是拿着女儿丑这件事,把他的生意给做大了。”
这话一出,立刻传来不同意的声音。
“瞧你说的,那大女儿不是个恶婆娘吗?她活该啊,江夫人和二小姐可是人美心善的。”
“诶,不对啊,原来的榜首呢?”
“你们看看,下面还写了字的。”
江阮纱连忙顺着那人指的地方看过去。
“江氏阮纱,因幼时遭继母毒害,导致容貌丑陋,此举实有违道德伦常,故将此女子剔除,永不登榜。”
再下面的,竟然详细地书写了继母如何下药毒害她,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江阮纱又是如何在坊间发散谣言,把白的说成黑的,又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演戏,给自己立人美心善的人设。
江阮纱:“……”
这已经不是丑女录了,这特么是洗冤录啊!
老天不但开眼了,还开得好彻底。
起码她记得,原剧情里是没有这一段的,原主至死还蒙受着冤屈,看来剧情不是完全不可逆的。
这件事情的真相她是打算跑路之后公布的,没料到有人快她一步。
对,江阮纱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众人看完这前因后果,也是哗然。
“这么狠毒的继母,当爹的居然纵容她行凶,太狠毒了。”
“这一家子真不是好东西,老天有眼,那江老爷近日来生意可是越做越差,铺子都不知道关了几间。”
“害,何止啊,前几日听小道消息说,那江老爷被人坑了一大笔钱,填都填不过来,家财散尽,产业都落到别人手里去了。”
“可不是,听说当场就气得中风,这会在家里躺着,眼看已经时日无多了。”
江阮纱:“……”
等等!
柳茹意和江梦香这事还能算是老天开眼,可江平胜破产这件事,不是后面狗皇帝搞出来的吗?
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这不像是皇帝的手笔,江阮纱忽然心如擂鼓,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着她身后的沈既白。
白日的光有些耀眼,照在沈既白面无表情的脸上。
他表情淡漠,一丝怜悯也无,倘若她不是知道沈既白是个外冷内热的,此刻怕也会觉得他是修罗降世。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既白低下头来,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大仇得报,你可开心?”
江阮纱吞了吞口水,心头狂跳。
果然是他。
是啊,这个世界谁还会为了她做这些事情?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沈既白了。
她低垂了眼帘,心跳得太快,让她不得不去正视心底此刻的异样情绪。
原本她以为,她被折辱的事情,江家寿宴之后就揭过了,沈既白这种身份能在寿宴上为她出头,已经很难得了,怎么还会去多追究?
可是他偏偏没有罢休,暗地里去调查了事情的真相。
多洞山寻药王那次,她知道,他已经获悉了真相。
知道了真相是一回事,替她这么报仇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正要说话,身后就突然冲来一个人,将围观人群都推开。
“滚!滚啊!看什么看?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虽然来的人形容癫狂,但她化成灰了江阮纱都能认出来。
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江梦香。
江梦香似乎已经疯狂,她将公示板上的画像都撕了下来,喉头是压抑的嘶嚎,像只野兽般。
“你们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说爱我要娶吗?”癫狂过后,江梦香忽而又变得楚楚可怜,“我的脸能治好的,能治好的,谁要娶我?”
她的手抖得厉害,她好怕,她都不想做妃子了,她只想嫁出去,她不想一辈子待在深闺,被人叫做丑八怪。
她怎么受得了?
江梦香苦苦哀求着,忽然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
围观的人就见她忽然向一个方向扑了过去,嘴里叫喊着“贾大人”。
“贾大人,贾大人,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我嫁给你,我嫁给你啊!我不要聘礼,你只需要用轿子抬我回去。”
被她忽然揪住的男人像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将她甩开:“别碰老子!”
这也是个熟人。
江阮纱寿宴上见过的,今年的探花郎贾延朱,曾是江梦香的裙下之臣,还为了江梦香在寿宴上故意羞辱过她。
可堂堂探花郎也不知为何没有官运亨通,反而落成一个小小的平民。
春华和秋实提过这件事,她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恶人有恶报。
可如今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贾延朱身上穿着布衣,一点当官的威风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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