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辅佐的大臣知道沈苏华位居帝位,竟然做出魇镇他人的事,那这个皇位,他也就别想要了。
沈苏华声音里杀意骤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朕把沈既白就地斩杀!”
他话音刚落,听命于他的士兵就动了手。
沉风这时手握那把没开刃的剑,掠上前来。
沈苏华惊讶地发现,沈既白带来的那群人,既然个个是以一敌百的勇士,饶是他士兵众多,可在这殿中施展不开,很快落了劣势。
不一会,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都是他的人。
这些人,连沈既白一根头发都没能碰着。
沈既白由始至终都安逸地搂着江阮纱,站在中心,外头的打斗丝毫影响不到他。
许娇娇趁乱想逃,却被沉风捡起桌上几根筷子,飞掷出去,恰好连着许娇娇的衣服,把人钉在了大柱子上。
许娇娇吓得屁滚尿流,她尖叫一声:“啊!别杀我!我什么都说!是皇上,是皇上让我这么做的!”
沈苏华气得咬牙:“你闭嘴!只要他今天死在这里,没人知道朕到底做了何事!”
沈既白却笑了起来:“晚了,这个女人,以为控制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你问问她我们昨天去了哪里?”
许娇娇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既白替她回答:“丞相府中走了一圈,和太傅一起上茶楼品了小曲,更别提刑部罗大人的生日宴,几乎文武百官都在现场。”
沈苏华越听越心惊。
也就是说,昨日几乎所有人,都看见沈既白对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言听计从。
行为举止如此反常,确确切切是被魇镇的表现。
没准大臣们已经起了疑心。
沈苏华眼里的杀意燃向了许娇娇。
这个蠢女人,又蠢又丑。
眼下只要她死了,就死无对证。
可惜沉风已经将许娇娇抓在了身旁,现在要想杀她,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沈苏华骤然觉得无力,跌坐回了椅子上。
江阮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得都懵了。
她还想着要倾家荡产去跟皇帝换沈既白的性命呢。
可人家小白压根就不需要她操心。
她总算回过神来,拉住沈既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不是你救回来的吗?”
沈既白看向江阮纱时,眼里的冷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神色,这种神色,仿佛只会给她一个人。
“是我救回来的,我那时心心念念想找你,被人利用了这一点……只能说是有人在暗中设计。”
他问:“你可记得,夏桑菊老前辈说过,我们两个人中的毒,都出于他徒弟之手。”
江阮纱多聪明的一个人,几乎一点就通。
难怪了,她从不知道自己当初所中的毒到底是什么鬼,可是许娇娇却精准无比地说出她中的是鸠毒。
那是因为,许娇娇就是夏桑菊老前辈的徒弟!
沈既白知道江阮纱已经明白过来,他接着道:“皇上和这个女人早有交易……”
沈苏华给沈既白乳母的那份毒药,就是从许娇娇处买来的。
许娇娇本来也算是貌美如花的一个人,可惜不学无术。
她从小跟着药王,却连他的一成行医救人的功力都没学到,心肠歹毒,只喜欢制毒害人。
最后为了研究毒药,把自己的脸都毁了。
沈既白本以为,她的脸是柳茹意下毒毒害的,可是一直找不到动机,只能归咎于柳茹意实在看不得美人。
直到有人在西山找到了柳茹意的尸体,只剩下一副骨头,身上还穿着生前的衣裳,特征也都符合。
柳茹意的那副尸骨发着黑,是中了剧毒的症状。
沈既白看着许娇娇,眼眸眯了眯:“倘若不是柳茹意的死,我也猜不到,夏桑菊老前辈的徒弟就是你。”
柳茹意那么在意容貌的一个人,毁容之后,必定是第一时间找卖毒药给她的人。
那个人就是许娇娇。
也不知道哪里谈不拢,许娇娇直接要了柳茹意的命。
许娇娇又听了坊间传闻,以为沈既白当真不爱美人爱丑女。
加上许娇娇混得不好,干脆一咬牙,想在靖安王府里混个侧妃的位置。
她装疯卖傻,一再往沈既白身边靠,但沈既白对她始终规规矩矩。
再之后,江阮纱回来了,她上位无望,本打算一走了之,可她那日在靖安府里,听闻了皇上禁锢王妃的事情,登时生了新的心思。
许娇娇以为自己怎么都不会输,她说服了皇上用这个办法。
她用药控制沈既白,让他暂时失去自主意识,听她的话去行刺皇帝。
如果沈既白赢了,她可以控制沈既白一辈子,这大庆的江山就是她的。
如果沈既白输了也没关系,就按照原定计划,皇上会治沈既白一个谋反的死罪,之后皇上承诺给她的,她也自然会有。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既白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失去神志,从头到尾都是诈她的。
她和沈苏华,都输得一败涂地。
此时再蠢的人也看得出来,沈既白是胜券在握的,为了活命,许娇娇如今什么话都愿意说。
沈苏华眼都红透了:“好!好!真当朕怕了你们吗?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宫中!”
沈苏华原本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他已经暗中布置好了,只要许娇娇控制了沈既白,让沈既白带着他那所谓的“人马”来逼宫,那么他就可以当场将沈既白斩杀在宫中,并治他和他下面的所有人一个谋逆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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