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歌云淡风轻瞥了他一眼，“某千杯不醉。”
他好似终于烦了一般似的看向陆小凤，陆小凤抬头一下不禁就和他四目相对了。
漆黑的眸子还是那一双，但他认识的纪歌是看通世事的一种透彻，却不像现在，宛如不见底的幽潭，不知道溺毙过多少人。
这绝无可能是一个人。
腿都吓软了的陆小凤如是说道。
5
宫九认识玉如歌的过程非常简单，差不多就是半途抖M的病情发作，被撞上了他发病的玉如歌打成了半死，仍然意犹未尽。
于是身为太平王世子的他一边在满身割裂伤口的疼痛中哼哼着，一边从他与玉如歌偶遇的地点蛛网般地散开探查，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把玉如歌给找出来。
那种疼痛完全不似沙曼带给他的，不过是参杂着恐惧厌恶等等佐料调制而成的疼痛，他相信玉如歌若是认真了，他必定会如深坠地狱也无法走脱，人却还能活在世上，永远疯疯傻傻地活下去。
虽然他本来就够疯了，但是品尝过一次更疯狂的滋味是什么的他就好像是个戒不断药物的瘾君子，只有更疯狂，没有最疯狂。
玉如歌：“......”果然活的久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能碰见。
他想着这样奇特的研究素材宫九还是头一位，在宫九坚持不懈的努力和病态的追逐中，玉如歌妥协了，或者说终于对宫九身上的某一种特质感兴趣了，答应了宫九前往无名岛做客的邀请，并半被迫半研究性质地给了宫九多次的疼痛体验，这段大可去掉不提。
某次结束后，宫九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哼哼，边有沙曼战战栗栗给他更衣。他瞧着玉如歌慢悠悠拿出一块帕子擦拭着没沾上任何脏污的手指时，不禁痴了：“玉兄，我心悦你......啊——”
玉如歌笑靥如初，可宫九却知道他此时是想杀了自己的，“我同你说过，唯独情之一字你碰不得。”
“玉兄有伴侣？”宫九惨兮兮，却仍旧嘴欠，“是谁有此殊荣，不妨说出来让某嫉妒一番。”
玉如歌冷冷道：“便是嫉妒你也碰他不得。”
宫九闻言还想去抓玉如歌的袖子，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到那半缕青衫前，他口吐出一大口鲜血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沙曼几乎要昏倒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和她从来唯恐避之不及的玉如歌对上了话：“您这样做......”
“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果然过了几天，恢复如初的宫九根本没什么受到了打击的样子，缠得玉如歌更加紧了。
沙曼：我拿的明明是这部电影的女主剧本，却偏偏没有我的姓名，过分！
6
其实宫九的男反一号剧本也没了，因为他沉迷抖M无法自拔。
人的肉体受伤，脆弱无比的时候，往往也是人心灵脆弱的时候，两者并不分家。
“玉兄......你说，如果你的爱人走的是一条被天下人背弃的道路，你会为了天下人，去杀了你的爱人吗？”
玉如歌仿若听见了什么冒犯他的话，手下一抖，宫九又闷哼几声，身上多了几道血色。
“若是被天下人背弃，杀了天下人又如何。”
宫九掩面，再放手后，他一派潮红的面容上满是扭曲：“所以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要杀了母亲——”
脆弱中他将什么都和玉如歌说了，还包括他是太平王世子，将要叛乱谋逆的事也一起说了。
宫九觉得玉如歌和他是同道中人，但是很可惜，玉如歌不是。
宫九的等级有100级，但是玉如歌的boss等级是三个问号，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虽然不能说原因，但是我不能放任你谋逆。”玉如歌温声细语，“你就当做是‘他’喜欢要个太平盛世，看不得战乱。”
“何况你要是想报复太平王，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法，惹得自己和他一起不高兴。”
然后宫九就接受了玉如歌的“谗言”，设计将太平王一生维持的清誉，毁在了财权二字上，自己全身而退，还换了个无争王爷的封号，能自在行走天下，而不是只能用宫九捏造的假名了。
他还是没有选择在情之一字上动手，毕竟他的娘亲直到最后都爱着这个男人。
7
玉如歌仿佛玲珑心窍全通，就连纪歌黑了的神行千里技能他都开了，纵使玉罗刹拥有再多资源，却始终见不到这个儿子一面。
江湖风言风语，大肆宣扬他满世界寻找花满径实在是因为他肾亏，生不出个第二胎来继承西方魔教的偌大基业了。
即使他澄清花满径就是他的儿子玉如歌也没用。
从来没人敢把肾亏二字摆到玉罗刹的脸面上来讲，即使玉罗刹气的杀了不知道多少人，谁都说不出这个谣言是从哪里传来的。
玉如歌成功身退，依旧过着他闲云野鹤的日子。
恩，虽然他对于这个闲云野鹤的理解，和其他人不怎么相同。
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这辈子他都等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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