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淘儿姑娘,妳偷偷摸摸在做什么?」后方,乍然传来一道意味深长的问话。
吓!江淘儿心跳又差点停止。
怎么跟「殷家庄」相熟的人都这样阴沈诡异?
她僵硬的转身,深吸口气后开口。「东方公子,你怎么会在庄里?夜深人静时分,你就像个偷儿一样的突然出现。」再怎么说,他只是客人身分吧?可是进「殷家庄」倒象是进自家厨房。
「妳说我是偷儿?」东方及笑了。「在下第一次被人当成偷儿。」
「我不是故意出言不逊,我只是实话实说,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是很像小偷。」不想闲扯,以免被看穿意图,因为此人不好惹,得离他远一些。
「我像小偷,那妳跟没头苍蝇一样不断在『殷家庄』里到处打转,还到处撞壁,更是像极了做坏事想逃跑的内贼。」
江淘儿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你......你都看到了?你在监视我!」
他坏坏一笑。「妳想做什么?三更半夜不回房休息,还老往『殷家庄』没人看守的地方钻,想做什么?要叛逃出庄?」
吓!他看出来了。
「才没有这种事。」
「没有,那随我去见殷愿。」
「不要。」
「有古怪,妳真要逃走,而且是急着离开。」
她看着他,咬了咬下唇后,回道:「对,我是想走,你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想为妳拍手喝采。」东方及真的给她掌声鼓励。
江淘儿傻眼。
他再道:「不要对殷愿温柔,那只会被殷愿给吃死,偶尔闹点脾气、离开他,也是训诫他的一种方式。」
江淘儿呆滞地问:「你也希望我离开?」
「当然。」
江淘儿疑惑地看着他──对了,东方及要报复殷愿对他不敬,所以想借力使力,让殷愿难堪。
「可是我走不出『殷家庄』。」江淘儿道。
「那我带妳走。」
「好,你带我走。」她立刻抓住这机会,点头同意。「你带我走,现在。」
「行。」东方及立刻抓住她的藕臂,一跃,飞上了屋檐,与黑夜融为一体。
「轻功。」她花容失色,颤问着:「东方公子会轻功?」
「我不仅轻功了得,还有一颗西瓜大的胆子,就敢与殷愿作对!」
咻,倏地,两人隐没在黑暗中。
★★★
天色蒙蒙亮,巿集上已有商贩开始聚集,准备做生意。江淘儿踩着疲惫步伐停在一棵大树下,她太累了,想休息,前方转个弯,应该就可以看见「元奎酒楼」了。
「走不动了吗?要不要我背妳?」东方及的俊容倏地晃至她眼前。
江淘儿一骇!咚咚咚地退了好几步。「不要,不要背我,你不能背我,万一又有流言蜚语,我就惨了!又要被浸猪笼。」千万别跟他靠太近。
东方及笑了。在他展现轻功窜上屋檐时,她害怕的紧抓他手臂,然而在落地后,她却像碰到瘟神般连忙甩掉他。男女之防,她倒是执行得很彻底。
「妳要去哪?我陪妳。」东方及故意问。
「不必,不用了。」她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谢谢你带我离开,但为了你的性命安全,你最好别让殷愿知道是你带我出庄的。」
「妳还是害怕我被殷愿惩治?」
「呃......」真正原因,她难以启口。
「不然就是担心殷愿误会咱们俩有奸情?」
她摇首道:「我跟你不可能有奸情,你别乱说话,也不要随便讲出奸情这两个字,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浸猪笼的恐怖景象浮上脑海,让她猛打哆嗦。
「妳在担心殷愿误会妳。」东方及咄咄逼人。
她怔住,眼神黯然,低低喃道:「不是这样,我只是不喜欢被人乱扣罪名,再说,殷愿根本不会担心我。」
「妳怎么知道殷愿不会在乎妳?」
「我试过......」她顿住,不愿多谈。殷愿那人应该没心没肝,当然不会在乎一个女子,还是个丫鬟身分的女子。
「有试过就行,总是要多多了解彼此,才能走得长久。」东方及忽然变得语重心长。
「没有长久,就没有了......」明明知道人心不可靠,她却还是傻呼呼的赌了一把,结果就赌输了。
东方及瞅着她沮丧的神情,坏笑更深。「算了,那我就不干涉妳,咱们各走各的路,如何?至于未来发展,端看各自造化了。」
「好,告辞,后会无期,永不相见。」江淘儿立刻道别,飞也似的转身奔离,只想远离跟殷家庄有关的一切。
「后会......有期吧。」尾句几不可闻,东方及看戏的笑容从未中断过,只可惜江淘儿没看见。
★★★
呼呼呼......
江淘儿跑得香汗淋漓,终于让她找到了--「元奎酒楼」果然就在前方。
酒楼的大红色门扉此刻也正慢慢打开来,跑堂们准备妥当,要开门做生意喽!
「真巧。」江淘儿一路狂奔,奔进门内,然后喘大气。
跑堂笑咪咪的上前迎客。「请问姑娘是要住宿还是用早膳?妳跑得这么急,想必是迫不及待想尝尝『元奎酒楼』的著名早点吧。」
「我想问......想问......」她喘气道。
「问?问什么?」跑堂见她不是用膳,口气淡了些。
「请问住在上等房的贵客里头,有没有一位是皇帝派来的特使?」江淘儿大剌剌直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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