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许是吃多了昂贵又神奇的食材,才会把性子养得跟千年老妖精一样,既霸道又执拗!」花帖一边走、一边数落着单壁。垂下视线望着黑黑稠稠的千年何首乌,愈看愈觉得奇怪。「这药汁还真像泥浆水......」脚步一顿,眉一扬起,溜溜目光锁住前方花圃,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掌理花圃的师傅似乎刚刚才浇过水,所以泥地一片湿漉,角落还有一摊泥浆水。
她瞧瞧泥浆水,又看了看手上的汤药,愈看杏眸愈亮。「泥浆水跟浓稠的何首乌汤好像好像喔,所以......嘿嘿,到底谁才有福气喝到这碗珍贵药膳呢?嘻......」她左看看、右瞧瞧,一向不喜太多奴仆出入的「翔云院」前果然没有旁人,换言之,也就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接下来的举动了。「真好呀!」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拿起碗,呼噜呼噜地把何首乌汤给喝光!
「哇,真好喝!好好喝喔......」意犹未尽哪!这灰灰稠稠的珍贵何首乌药膳看似泥浆水,但入口后却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好滋味在唇齿间流转,好特别的味道喔!「不愧是千年成形的何首乌汤,喝下后通体舒畅呢!」粉丁舌尖舔了下红唇,这辈子第一次喝到如此珍贵之物,真是太幸福了。
「倒是要给那位天杀的少爷喝些什么药汤好呢?」目光朝花圃边的泥浆水溜溜望去,心中已有定见。「当然也是千年何首乌汤呀!」呵呵呵......
★★★
叩叩!
「进来。」书房里的单壁唤道。
门扉咿呀开启,花帖端着托盘诚惶诚恐地走进书房内。「主子,我送药膳过来了。」她行礼。
单壁放下手中的书册,睇着她。
「主子?」咦,怎么还不让她起身?腰弯得好痠好痠耶!
单壁凝视着弯身的她,没开口。
还不示意她起身?干么呀?存心整她吗?这家伙真坏!好,一定要让他喝进泥浆水好报仇!
终于,单壁缓缓开口道:「不错,妳勇气十足,还是敢来见我。」把他推倒受伤的过错可是很严重的,原本以为她会因为惧怕而推掉服侍他的工作,他已经打算自己去拎她过来了呢。
「洪管家说主子指定要我服侍,我就得来。」哼,明明就是他强迫她的,还装无辜。腰太痠了,花帖干脆自己起身,再把托盘放在桌上。「主子昨日受伤,流了血,需要调理身子,我奉管家之命,将这碗千年何首乌药膳送过来给您补身,您快喝了吧!」
单壁扫了药膳一眼,问道:「妳也认为我该补身?」
花帖的心霎时跳得飞快。不会吧,他看出破绽来了?他看出她把千年何首乌给喝掉,换了泥浆水给他,所以在试探她?
「您身分不凡,当然要补身,请快饮用药膳。」她催促着。「管家再三交代我一定要盯着您喝下药膳,这碗千年何首乌可是耗费重金以及大师傅的心血才能熬炖而成,您千万别浪费了。」
他回眼看她。「我记得妳一直期待着我伤重而亡,现下倒是非常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主子言重了,奴婢哪敢咒您死?」她虽然想尽办法要离开「单家堡」,却不是要他死啊!否则昨日见他遭到刺客袭击,担忧的心怎会比得知父亲家产散尽时还要来得沈重许多?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而且还是对一个......陌生人。
事发至今,她仍然不敢去深思细想怎么会这样子?
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已经被他牵动,在乎他、为他担忧......啊,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怕要归纳出一个令她昏厥的答案来。
「妳最好不敢咒我死。」单壁冷笑着,他的愤怒正是来自于她的残忍,在厮杀之际,她只关心是谁要杀他。
「奴婢真的不敢咒您死,奴婢也从来没有巴望主子快快死去,相反地,我还天天祝祷主子能够长命百岁,而想长命百岁,就得请您快点把这碗珍贵药膳给喝了,别再为难奴婢了。」
单壁的眸光移回至碗中的浓汤,瞪了半晌后,问道:「怎么才七分满?妳偷喝?」
「嗄?!」她一震。「我哪敢偷喝?澎师傅倒出来的千年何首乌药膳就只有七分满,就只有这样。」
「是吗?」冰凉的视线几乎要穿透她的心。
「是......是啊。」她心跳如擂鼓,深怕他发现碗里头装的其实是泥浆水。「我没有偷喝,真的没偷喝。」
「妳过来。」单壁命令道。
「做、做什么?」动都不敢动。
「心虚了?」
「没有。」无奈下,她只好踱站过去。
「把手指头给我。」
「这又是做什么?」
单壁直接抓起她的皓腕,放在唇前。「我要检查妳有没有偷喝千年何首乌?」
「啥?」她惊诧地呆看着单壁的举动,下一瞬,惊叫出声。「做什么呀?主子您......您在做什么?」
单壁竟然舔了她的食指!
「喂喂--」她尖叫。
他抬眼睇她。「喂什么?妳喊主子喂?妳胆子忒大!」
「呃......喂......不是喂喂,是主子,我说主子你你你......你在做什么?」
「查查妳可有偷喝药膳。」道完,白色牙齿还轻咬她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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