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方小景愤愤走出来，穿上羽绒服外套。
在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正跟人聊天的陈朝南瞥见他，连忙迎上来：“怎么了？拍完了？”
“气死我了。”方小景恨恨，语气有些抱怨，又有些委屈，“朝南，他们居然怀疑我的阅片量！”
陈朝南：“……”
他的第一反应是电影阅片量，而后才想起来方小景之前跟他说过，他从小看电影，不至于数量不够才对。
从刚刚拍摄的内容来看……大概是某种片的量。
“那个该死的余庭周还当着许多人的面，问我是不是处男？！”
陈朝南：“……”这也能问？
两个人走向保姆车，刘东宇导演说了这条拍完可以收工。陈朝南适时递瓶水过去，方小景接过，喝了一口：“呵，即便我是处男又怎么样，我阅片无数！”
陈朝南：“……”
真的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方小景坐上保姆车的内座，继续朝陈朝南抱怨：“后来余庭周居然问我看的是不是都是动画片？！”
这有点侮辱人了吧？陈朝南心想，不至于没看过真人的。
方小景接着就十分气愤地回答：“怎么？动画片就不是片了吗？里面的人更猛，喊声更亮，表情更放荡！”
“……”
陈朝南不着痕迹地巡视了下周边，司机也还没到，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好……
“哼，他们一定只能根据自己的情况来猜测我。酝酿两小时，出入三分钟。”
陈朝南还没来得及反应“出入”，就听方小景接着说：“他们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威猛持久，我本来还打算演他个几个小时的。试问，谁不想要动画片里的无限猛男呢，这才是情丨色片的真谛，对吧，朝南？”
陈朝南没看过情丨色动画片，且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转而道：“那这条过了吗？”
“干爹说，前面的过了，后面的还差点。之后补。”方小景把矿泉水瓶放在膝盖中箭，还是有些不甘，撇撇嘴，“补的时候，我要跟余庭周分开拍。哼，要不是对着他那张脸，我只会更快，更强，更猛。”
我觉得你是更浪，更骚，更有恃无恐。陈朝南暗想。
司机终于上来，保姆车缓缓开动，驶回酒店。
方小景望了会儿窗外，突然转头：“对了，朝南，青青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陈朝南点头：“嗯。他们结束得很快。”
卓青今天状态着实不好。
“那就好。”方小景舒了口气，“这件事不能让青青知道。”
“我知道。”当然不能让卓青知道，这也太丢——
“我怕他被我吓到。不跟我好了。”方小景皱了皱眉，开始深思，“也不知道以后他的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我的勇猛？”
陈朝南：“……”
他等方小景继续瞥向窗口，才转头悄悄深呼吸一口，陈朝南卓青可能根本禁受不住的，是方小景脸皮的厚度。
余庭周笑场，方小景恼羞成怒，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骚话，一句比一句露骨，后来差点打起来。
再试了几条，还是拍不下去，刘东宇头疼，就让他们撤下。
方小景先回去换衣服，一眨眼就没有人影。余庭周出来得稍晚。
陈朝北刚出去打电话，回来时正好见着余庭周出来，边走边用手捋平袖口，像是在想些什么，嘴角勾得轻轻浅浅。
陈朝北迎上去，甚少见他能把笑意维持得这么久。本着礼貌没有开后，跟在余庭周身后，观察好一阵还没消退后才问：“余总，您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什么事？”能笑成这样，陈朝北不解。
余庭周走上保姆车：“你知道吗？方小景高中时有个外号，叫黄小景。”
“哦。”陈朝北不是很了解，而且黄小景算外号？
“意思是说他很黄，全校大概都没有比他更污的人。”余庭周坐在椅子上，唇畔依然留着笑意，“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从来没看过真人，看的全是动画片。”
陈朝北茫然，过了会儿才意识到看动画片是什么意思。
不是普通的动画片。
陈朝北也属于有点混二次元的类型，好奇问道：“看动画片没什么不好吧？”
余庭周抬起头，笑着等陈朝北坐下来，拍了拍陈朝北的肩，语重心长：“看多了，很容易对自己拥有错误估计。”
陈朝北：“？？？”
卓青已经回到酒店，远远听见走廊里有说话的动静，他贴到门后，声音听起来像是方小景和陈朝南。
他们大概已经拍完戏回来了。
卓青捧着手机有点儿纠结，余庭周说让方小景转移目标，可一来目前并没有合适的对象，二来自己也做不出这种事。
思考了很久，他想起余庭周之前说，方小景其实不算坏人，就是有些死缠烂打行事乖张而已。说不定他对自己并没有太大恶意，只是愤怒。
要不还是先聊天，如果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卓青终于下定决心，在微信群里找到方小景，申请对方为好友。
方小景原本回到房还闷闷不乐的，刚脱了外套，心想着那个小人倒霉符到底什么时候能生效，忽而微信叮咚一声响，竟显示卓青申请加自己好友。
卓青的微信昵称是“青出于蓝”，头像是穿着夹克，染着深蓝色的零碎过耳发，倚在门边抬起手的酷酷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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