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方小景不是Gay吗？”余庭周说。
“！！！”陈朝南不知道，而且很吃惊。
余庭周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有容易让人误解的皮囊。”
“父母都是同性恋，所以我是天生的Gay，我很讨厌我的父母，不希望自己变得跟他们一样。所以一直对自己是Gay这件事觉得恶心。”
“方小景的温柔，在于他从来不会说什么，只会做。”
也许是今天父母离婚，让余庭周有感触，陈朝南甚少听余庭周说这么多话。
“他没有劝我，而是开始查阅资料，光明正大看各种BL漫，对每个人说他是Gay。他身体力行地告诉我，Gay并没有那么可怕，周围的人也不歧视。如果有人歧视，那就怼回去。后来他表哥出柜，也是方小景故意抖搂出来，终于让他表哥和爱人可以公开，反而他表哥家人的怨气都落在他身上。”
余庭周像是陷入回忆：“你应该知道方小景那个著名的‘你一定是亲爸界的叛徒’表情包吧。”
“嗯。”
“当时就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玩，我说我爸爸从来没打过我，他说，那我就让你看看爸爸打人那么好，于是他就故意挑衅方轩。”余庭周想起来竟微微笑起来，“他真的很温柔。”
余庭周已经重复了这句话好几遍，陈朝南第一次感受到方小景对他的重量。
“总之，我希望你能多注意一下何采，我来调查这件事。”余庭周说。
“好。”
无论余庭周的猜测准不准，身为方小景助理，陈朝南都应该注意他的安全。
两个人聊完之后，陈朝南回到门口。
往里瞧了眼，不知道里面在聊什么，但时不时发出哄笑，方小景永远是众人的焦点，总是眉飞色舞，神气张扬，跟他在一起就总会很开心。
从小就因为余庭周当Gay这件事，是陈朝南现在都没想到的。
怪不得他在《别人家的孩子》里直接公开自己的性向，当时还被大众舆论好一阵。
直至现在，风气开放，见Gay不Gay了。
不过等等，如果方小景最开始不是Gay，那么现在……他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掰弯了自己吧？
“陈叔，方小景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陈朝南问。
“从小就绝顶聪明。”
绝顶聪明？现在完全看不出来，陈朝南说：“方小景小时候很温柔吗？”
“嗯。没有他看不出来的事，但他从来不会正面点出来。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发现他当时这么做的原因。”
“真的吗？”陈朝南有些不可置信。
“你接触下去就知道了。”陈叔笑，“小景性格很好。只要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对他不好的人，他其实也不会在乎。相反，庭周不是，他很偏激。”
偏激？陈朝南总觉得今晚所有的事都在刷新他对这两个人的印象。
“为什么偏激？”
“他从小就很执着，眼里就只看得见一个人。”陈叔说，“小景初中的时候，有人约架，小景会故意带把直尺过去，缓冲气氛，但庭周不是。他带了把擀面杖，因为那个人骂了小景，如果不是小景拉住他，他很可能就会跟人拼个你死我活。”
陈朝南记得余庭周小时候五官精致得跟天使一样，还是天然卷，有点想象他带着擀面杖跟人干架的样子。
陈叔说：“庭周很依赖小景。”
陈朝南现在有点看出来，刚刚余庭周全程都在关注方小景，没准这个宴会也是因为方小景才来，包括……电影。
余庭周本质上也许是厌世的，只是伪装得很好。
“陈叔，刚刚余庭周跟我说……”陈朝南斟酌了下，“之前绑架案的凶手很有可能是方小景前助理，而方小景知道却没说出来，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不会这样吧。毕竟性命攸关。”
“也许是小景知道，对方只是想要他的钱，并不会害他的命。”
陈朝南很快意识到陈叔的答案，也就是说，方小景有可能会真的不说出来。
直到晚上回去，陈朝南也还是在想这件事。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眼中的方小景和别人眼中的方小景截然不同。
同学聚会结束得太晚，他们过一夜再回去。
晚上十一点，陈朝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越来越好奇方小景是什么样的人？
朝南：[水军，在吗？]
水军：[在。]
朝南：[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觉得方小景是什么样的人？]
水军：[土豪。]
朝南：[还有呢？]
水军：[仗义、聪明、不按常理出牌。你跟了他这么久还没看出来吗？]
水军：[也是，他藏得有点深。]
水军：[我刚做他助理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奇葩。后来就发现他人很义气。我辞职后，开店倒闭了，他就让了我兼职刷评论。一条一块，刷一万条就一万块，他也从来不问我到底刷得怎么样，就是只打钱。]
陈朝南心想怪不得，去刷青核那次，总觉得水军的“水军”不太给力，评论全被删了。水军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新手。
朝南：[他对群里的人都这样吗？]
水军：[当然呀。他特别好，我们所有人都喜欢他。]
朝南：[……]
水军：[没骗你。我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他，才辞职离开的。哎，他魅力真的太大了。]
朝南：[？？？]
水军：[再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等你发现自己喜欢他也就是你想离开的时候，因为会发现得不到他。]
陈朝南完全没想到，自己好像是在一个万人迷的剧本里。
朝南：[那个何采也是这样？]
水军：[嗯。他是方小景同学，刚进去就问我们方小景的事，是个痴汉。]
朝南：[……]
总觉得自己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信息，原来方小景这么受欢迎的吗？居然不是装逼，而是真正的所有人都喜欢他？
陈朝南再想到一件事。
如果真的是何采策划绑架方小景，那么方小景被强丨暴的视频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而方小景其实非常可能，当时就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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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这么多，断档太久，有点接续不上。
明天多补更一些，谢谢追到这里的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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