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洛州从他手里夺过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还在昨天。”
拇指点开他微信：“也没有语音通话记录。”
只是微微疑惑……他居然有个【护菊小分队】的微信群？这是干什么的？
程胖低下头：思考, 快速思考, 大脑运转起来！
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接着他义无反顾冷面无情：“我，删记录了。”
顿了顿, 补上反派的专属嘲笑，“嘿嘿, 没想到吧。”
洛州把手机还给他，望入他的眼睛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孤儿院长大，还做过眼睛手术的事？”
感觉回来了, 程胖保持优秀地发挥：“哼哼, 我早就调查过你了。”
洛州静静看他：“哦，那你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程胖道：“当然是找私家侦探花了很长时间调查出来的。我说过，一定会抓住你的把柄！”
很好, 这波演技可以，能稳住。
洛州逼近：“是吗？”
好近, 简直要脸贴着连。
程胖往左侧挪了两步。
真怀念以前肉多的日子, 别人就算压得这么近, 还有一层厚厚的隔阂。
但危急关头，他没有崩人设！
程胖还是高度赞扬自己的, 他点点头：“当然是。”
洛州居然眼底有了点笑意, 松开手说：“我花了整整七年都没有调查出来那个人是谁。孤儿院院长老年痴呆，当时的护工基本也已经离开或者去外地。那个人没有留下名字, 连钱都是直接给的现金, 从少年变为青年, 相貌也有大变化, 你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洛州接着问：“你是花了比我更多的时间，还是更多的财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演艺圈，就是因为那个人说，他想当明星。于是我就成为明星，最红最热的明星，为了让他有一天能够看到我，找到我。”
洛州：“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调查出来的？”
程胖差点想咬手指头了，怎么办？好难回答。
机智的他又心生一计，抬起头，坚定地说：“是顾卫年告诉我的。他跟我说过他以前救了一个人，我去调查了下，才发现那个人是你。”
太好了！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圆回来了！
“是吗？”洛州淡淡回答，拿出自己的手机，“那我现在要不就打电话给顾卫年核实一下？”
程胖眼睛大亮：那不更好，顺便你们俩个还能解释清楚误会。
他连忙说：“你快打快打。”
终于可以没他这个恶毒男配什么事了。
洛州盯着程胖，给顾卫年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他道：“是我。”
顾卫年那边有抹笑意：“什么好日子？今天居然有闲心主动打电话给我？”
洛州：“顾卫年，我问你件事。陈沉告诉我，你以前在孤儿院里匿名出钱给一个失明的人做手术，还陪伴了他相当长一段时间，是不是有这件事？”
顾卫年沉吟了下：“嗯……好像是真的？”
程胖握紧双拳，激动得差点踮起脚。
下一秒，顾卫年就笑了：“……怎么？你认为我像做这种好事的人吗？”
程胖目瞪口呆：等等！事情发展怎么不对啊？
洛州看了眼程胖：“你确定没有吗？”
“孤儿院、失明少年，还匿名陪伴，我这种每天都在赚钱的人，可没这种闲心。”顾卫年像是想到什么，又轻笑了下，仿佛很有趣似的，“你刚才说陈沉告诉你……他是想办法要证明我很善良吗？居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看来还挺聪明。”
程胖：= =
洛州：“那我没什么事了。”
顾卫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用。”洛州看向程胖，眼眸中燃起了火光，“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做。”
他没等顾卫年回复，就挂断了电话。
程胖还在低头苦思冥想，顾卫年为什么不承认？！
突然，他想起来了，小说里顾卫年失忆过！！
他十八岁出钱救了洛州，二十岁家里遭逢变故，被人蓄意开车撞进了医院，这才从温柔宽容变成了阴狠毒辣，最后见到洛州，回想起这一切，彻底完成了救赎！
啊啊啊，程胖捂住脑袋，他居然忘了，这是一篇古早狗血梗虐文！还有失忆！！
他抬起头，刚想继续解释。
却发现洛州转身正对着他，影子如同无形的大山压下来，目光落在凝在他身上许久许久。
然后，他的喉咙仿佛被压着什么，一字一句问出声：“救我的人是你，对吗？”
程胖：“啊？”
洛州仿佛确认了什么，走近一步，隐隐激动起来，双臂都撑在程胖身侧的墙壁上，把他困在自己胸口前：“当时救我的人是你，对吗？！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程胖反应过来，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是！！！”
洛州再次逼近：“那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程胖吓得整个后背贴在墙壁上：“……”
我、我是看小说看到的！！
洛州眸子深到像海底，脑袋靠近：“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你早就发现了那个人是我，你害怕我缠着你，所以你故意让我讨厌你！”
程胖：“……”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洛州已经被巨大的狂喜裹挟，根本听不进去：“故意对我凶，故意排挤我，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得十分恶毒！”
本来就是故意对你凶，故意排挤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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