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收拾房间的姜淑云被女儿枕头下的小乳牙吓了一跳。
把程溪叫过来一问, 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哭笑不得：“你们两个......”
小孩子的想法是真的很难懂。
却也很可爱。
低头想了一会儿, 姜淑云摸摸程溪软乎乎的脸：“这周末请你同桌来家里玩好不好？”
难得在幼儿园里没多久就能有这样的好朋友, 女儿这么努力, 做妈妈的也要好好维护这段友谊。
程溪眨眨眼：“好呀。”
到了幼儿园, 陆决已经在座位上。
手里抱着玩具车, 见程溪来, 他有些紧张，又很期待地问：“昨天你睡得好吗？”
不明白陆决为什么这么问, 程溪在座位上乖乖坐好，然后点点头。
昨晚她睡得很香, 一次都没有醒, 也没有梦见怪物。
牙齿小精灵果然去保护她了！
陆决暗自握拳, 把玩具车抱得更紧。
他还在欣喜，软软的桃花香近了些。
“周末你有空吗？”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看他，唇边一个浅浅的梨涡。
可爱得不行。
“怎么了？”被这么盯着, 陆决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头不看程溪，手上却紧张地拨弄玩具车的轮子。
“去我家玩好不好？”
轮子被拨弄得飞快旋转，他听见她甜甜地发出邀请。
***
周六。
董成起得很早, 清晨就到了别墅。
陆启明这几天没回来, 宁韵也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
家里只有陆决和保姆。
“董叔叔。”吃过饭, 陆决在衣柜里翻衣服, 怎么翻怎么不满意。最后只能向董成求助, “哪件比较好看？”
他手上拿着两套小西服, 一套墨蓝一套米白。
“这件吧。”董成指了指墨蓝色的那套。
选好了西装，他帮陆决换衣服。
扣袖扣的时候，董成稍稍皱眉。
过去几个月，程溪那次看见的“摔伤”早就该好了。
然而陆决手臂上还是有伤疤，似乎不止一个。
“我们走吧。”就在他想再看清楚一些时，陆决突然把衣袖往下一拽。
也不让他再系袖扣，径直套上西装外套，噔噔噔跑下楼梯。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董成叹了口气，随即跟了出去。
“晚上我来接他。”把陆决送到程溪家楼下，董成礼貌地跟姜淑云道别。
“好的。”姜淑云点点头。
两个大人说话的工夫，小豆丁们已经手牵着手上楼。
考虑到陆决是男孩子，多半不会喜欢程溪那些芭比娃娃一类给女孩子玩的玩具，姜淑云特意买了件可以组装拆卸的玩具火车。
火车轨道很大，占了小半个客厅的位置。
陆决眼睛都亮了：“好酷！”
程溪其实不太玩这种玩具，但见他这么高兴，就软软地笑了：“那我们来玩吧。”
孩子们在客厅里组装火车，姜淑云在厨房里忙碌。
端着果汁出来，她笑道：“都休息一会儿，去洗个手，过来喝点儿果汁再接着玩。”
程溪乖乖起身，陆决也跟在她身后。
“你妈妈每天都会给你做果汁喝吗？”一边洗手，陆决一边偷偷问程溪。
他有些吃惊。
他的妈妈通常回家很晚，白天偶尔在家也总是一副没精打采恹恹的模样，不怎么理会人。
更别说给他做果汁。
“不是啊。”程溪摇头，“妈妈平时上班很忙的。”
今天周末不用上班，家里又有小客人，姜淑云这才有空做果汁。
听到这个答案，陆决心里蓦然松了一口气。
大概妈妈也是因为忙，所以没时间照顾他吧。
洗过手，两个小豆丁乖乖地坐在餐桌上喝果汁。
陆决还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即使在喝果汁也一脸严肃，看得姜淑云不禁眯起眼微笑。
“把外套脱了吧。”趁陆决放下杯子歇息的时候，她上去帮他脱外套，“家里热，不用穿这么多。”
下意识顺着姜淑云的动作，陆决手一伸，却不小心碰倒了还剩大半果汁的杯子。
衬衫和外套瞬间被淋湿。
“哟！”姜淑云吓了一跳。
原本想拿毛巾擦干，看了看似乎不太行，她便把陆决从椅子上抱下来：“来，阿姨带你换套衣服。”
下周同事的小孩过生日，提前买了套衣服当礼物，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
陆决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想推开姜淑云，但这是程溪妈妈不是董成，他不敢动，只能乖乖地让对方抱自己进房间。
不会被看见的不会被看见的......
徒劳无功地垂着头，他害怕地在心里默念。
然而程溪妈妈居然没有过问，仿佛真的没看见他手臂上的伤疤。
“好了。”牵着陆决从房间里出来，姜淑云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你们继续玩吧。”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晚，到了董成来接陆决的时候。
“溪溪。”和程溪一起把陆决送下楼，看着女儿拼命挥手，姜淑云放柔声音，“你见过你同桌手臂上的伤吗？”
今天换衣服时她被吓了一跳，陆决手臂上层层叠叠有好多伤疤。
有些已经结痂脱落，有些却还红肿着。
一看就是才被烫过不久。
程溪点点头：“见过，他那是不小心摔的。”
那次在医务室的印象太深，她都不敢拉着陆决去和小朋友们一起玩，生怕他再不小心摔成那样。
听见程溪这么说，姜淑云皱起眉。
***
离开放日越来越近，幼儿园练习合唱愈发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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