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还有两封书信,其中一封就是催人泪下的家信,要是秦端没见过他们的真实嘴脸,兴许就真的相信了。
可惜,他那一群“家人”是什么秉性,秦端早有领教,上辈子只是为了在宋挽莹面前的面子,他才会始终对那些人予取予求,没有让外人见过他们过于贪婪无耻的一面。
其实不是没有优点,至少在演戏这方面,这家子人可谓是翘楚,在外人面前惯会装得一脸朴实纯善。
另外一封,就是叶景渊接近秦家的几个人,得到秦家人信任后,已经将他们的把柄握在手中了。
叶景渊居然也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他,秦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荣幸之至,还是受宠若惊?
秦端有父母和兄弟,但他从来都没有去见过他们,今日突然来了信,
“厂公?”苌坚也看了其中的内容,他也不太了解秦端对于家人作何感想,至少从他跟在秦端身边开始,就没见过他提过半个字:“他这是想要拉拢东厂吗?”
“他以为我重视这些人,当然是拿来威胁我的了,没准已经自以为策反了我哪位血亲,好叫他们到时候反咬我一口。”秦端不咸不淡地说出叶景渊的如意算盘,“让我想想,会是哪个呢,嗯,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那就是我最擅长做生意的二哥了。”
苌坚隐隐觉得,厂公对这些似乎是有所预料的,明明很多年没见过,还是对口中的“家人”甚为了解,“这样的话,厂公打算如何应对?”
“当然是将计就计,放出风声去,就说我今日被气得勃然大怒,而后愁眉不展,茶饭不思。”至于之后,之后叶景渊派来的卧底,自然就会顺着他们的意思,回禀了叶景渊,让他以为一切顺利,秦端会好好的配合他。
“那您的家人那边怎么办?”
秦端因为宋挽莹劝和的缘故,前世对他的家人的确很好,虽然最后这些好处都喂了狗,给秦端插刀拖后腿的时候没有半点客气。
一个做太监的儿子,既然没法延续香火,何不利用彻底呢,更何况,还有他所谓的兄弟们,像是蚂蟥一样不断的吸血,秦端就成了供养他们的人血馒头。
叶景渊以为秦端依旧愚孝,甚至暗中派人撺掇秦家那对老夫妇借由秦端的名头在外面造势,秦端怎么好,干看着瑾王世子这么努力而不配合呢,那多不上道。
兴许最后倒是要谢谢瑾王世子帮他解决了这些麻烦的人。
这些话,秦端没打算和苌坚细说,只是淡淡道:“那就见面,该怎么办怎么办。”
苌坚听了厂公的话后,略有为难道:“这到底对您不好。”
这里的人可是秦端的生身父母,做爹娘的就算是坑了做儿子的,秦端不介意,苌坚一个外人也不好指摘什么。
说得多了,还有点像是挑拨离间了。
“你不明白,这才是正合我意,到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大义灭亲不就好了。”秦端将手里的信纸往桌子上一甩,苌坚愣了愣,敢情自己还白担心了。
还以为厂公会因为血脉而优柔寡断呢。
合着人家打一开始,就做好后手了。
秦端当然没有那么的波澜不惊,他若是不曾怨恨,便不会带陆知梨去那宫刑的地方了。
那种看似淡薄的怨恨,实则早已深入骨髓。
即使前世他也只是为了迎合宋挽莹,做出与家人和睦的姿态,但任谁平白给了那么多的好处,最后却发现自己的家人是一群白眼狼的时候,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怨言的。
即使叶景渊没有设下这个圈套,有一日,秦端腾出手来,也会专程去收拾这些不消停的人。
“不过,他为什么会觉得,用我的家人就能威胁我呢?”秦端揉了揉眉头,一脸的匪夷所思。
苌坚迟疑了一瞬,答道:“嗯?不是因为瑾王世子以为厂公最重血亲吗?”
秦端摆了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即使他用陆知梨威胁我,在陛下身边做他的眼线,可他为什么觉得我不去向陛下告发,大义凛然地揭穿了他的阴谋呢。”
苌坚使自己不去细想厂公哪来的底气用大义凛然四个字,但还是忍不住想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啊,继续道:“您告诉陛下之后,人家不就撕票了吗?”
“但凡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撕票。”
倘若说,他是哪位官员身边的人,叶景渊的身份比他主子的身份贵重,或者他主子的权力压不过去叶景渊。
叶景渊如此威胁他,他无计可施,可能就索性反水了。
眼下是,叶景渊仿佛在找死。
“不过,倘若威胁您的真的是陆姑娘,您也会这么镇定吗?”
苌坚的年纪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但他的父母家人皆无,仇家倒是不少,人家一听锦衣卫就觉得凶神恶煞的,苌坚又是秦端座下的人。
虽然有心不想承认,但秦端还是必须得承认,苌坚孤身一人,无人提亲的局面有四成是因为东厂。
大多数情况下,听到这种坏消息,寻常人就心慌意乱了。
那么,苌坚觉得,厂公自然也会为了陆姑娘心神不宁。
秦端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立刻横了一眼他:“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苌坚:嗯?不是厂公您自己先说的吗?
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算是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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