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场就想说“彭老师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不参加晨会了”,就听到窗玻璃“哗啦”一声被撞碎的声音。我被他吓得从地上弹跳起来,立马就抓着桌子往后躲,就看到彭老师那颗头直直地穿过边缘全是碎玻璃的窗窟窿伸了进来,朝我大吼着什么。
他的脖子一动,碎玻璃就轻易地扎到他的皮肤之中流出血来,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惧怕,整个人死命地想要往这个窗窟窿里钻。因为看起来声带早就被破坏了,他吼的什么我起初根本听不明白,实在太像是某种被困在牢笼里的饥饿野兽,在看到笼子外面的食物时那种痛不欲生的发怒状态了。
这怎么可能是整人的闹剧啊!会有人整人时候割破自己喉咙的吗!我实在不相信彭老师会有比好莱坞特效化妆师更好的化妆技巧啊!
我给他这自残的行为吓得不轻,心里七上八下的,立马就想了两种解决办法。一个是跑出去喊别的老师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说不定他们还比我更加了解实情,要是我真的被彭老师戏弄了,也当是自己没去晨会的惩罚,总比现在被吓个半死要来的好;二是把他打晕了带到学校的医务室去治疗,因为他这样子的确像是嗑药的症状,前段日子不是还报道某个家伙嗑药了在高速公路上乱咬人的新闻么。但其实还有别的很多方法,就比如把他给杀了,或者放任他不管直到他失血过多而死。但是我当时不可能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要我采取杀人这种极端的措施,而且正常人都知道这样子是犯法的,要是放任他不管也指不定他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所以我其实就只会在前两种方法里面纠结而已。
当时我也没有纠结很久,想救彭老师的念头占了很大的比重,但是怎么救却根本没有想好,因此只是抓起了一把椅子当自卫的道具,就麻利地打开了教室后门。
其实我并不知道砸哪里会将人砸晕,要是直接砸头部搞不好用力不对真的会砸死人,因此我当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椅子举到头顶的时候,其实还在思前想后,这个时候,我忽然就听清楚了彭老师吼的句子,顿时就是一凛。
他吼的是:“死……去死……”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抓椅子的手紧了一紧。我觉得是我幻听了,彭老师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就算是嗑药,理论上来说也只会神志不清地乱吼乱叫而已啊?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彭老师似乎发现了我的本意,后腿一蹬,直接踢中了我小腿,就将头从窗窟窿里缩了回来。这下可好了,我被他蹬得重心不稳,又看到他那血肉横飞脸不变色的吓人惨样,拿着椅子就朝后仰天一跤,摔得好不痛快。
这样还没完,就见到彭老师伸出两只手来抓我的腿部,我连忙缩起脚踝朝一边的空地滚过去。我们高一于教学楼的二楼,连廊并没有一楼那么宽敞,并且走廊是没有窗子和支柱的敞开式,要是打起来很容易从扶手处摔下去,硬拼对自己不利,于是我立刻转变了念头,想要冲下楼去找老师帮忙。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作祟,我一转身想拔腿就跑的念头完全被一股噩运感击溃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想去撞墙的冲动。
我看到在我相反的方向,班主任郭正道老师,露出一张改变了血色的惨白惨白的脸,不怀好意地笑着,一瘸一拐地朝我这边踱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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