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教导
韩止更加不服:“不是你千辛万苦弄回来的,你当然淡定!”
阿臻见他那心疼的表情都显到了脸上,歪头一笑,看着他问道:“你千辛万苦弄回来的,说给我就给了我啊。”
“你这女人!不是你叫我去弄的吗?”我才不是随随便便就给你东西!
阿臻不再逗他,正色道:“是太子不问自取,总之我会拿回来的。”
韩止心里哼了一声,“没事我走了。”
一点也没有为人下仆的自觉。
他一走,阿臻也不耽搁,选了七八种纸,也便回了府。
来回一趟,不过多半个时辰。
只不过才进了屋,方姨娘就过来了。
“……两个嬷嬷都是难得的谦恭人,说不敢做主,我这才想着跟大姑娘说一声,您看,是让两个嬷嬷挪出去单独的院子给府里几位姑娘授课好呢,还是让二姑娘她们几个过来绘春居学规矩好呢?若是后者,少不得要扰了大姑娘清净了。”
“姨娘的来意我已经知了,”阿臻等保荷上来帮着脱了斗篷,舒舒服服的坐在榻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方才继续道,“只是这两个嬷嬷是娘娘派下来的,我并没有体面去支使她们再教旁人,姨娘不如找父亲问一问。”
方姨娘神情淡淡的说了句多谢姑娘,转身就走了。
保荷冲着她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阿臻心里叹了口气,教训道:“你做出这幅模样,是能啃下她一块肉,还是能叫她跌个跟头?”
当然是不能够了,保荷心里也明白。
“姑娘,程嬷嬷过来了。”落英进来说道。
到了晚上,宁素俭一回来就见方姨娘跟前的丫头等在路旁。
他晒了一声,扭头去了内院书房。
过了不久方姨娘就亲自提着食盒过来了。
“……妾身想着,若是二姑娘三姑娘能跟着学学,也免得将来出门做客失礼,就算不能给皇后娘娘跟太子脸上增光,也别叫人家笑话。”她亲自挽了袖子,一碟一碟的将菜摆到桌案上,将宁素俭没有表示,又轻声道:“二姑娘年纪大了,再跟着妾身住难免不合适,不如从玉兰院里头挪出来,住到大姑娘旁边,也好叫她们姊妹多亲近亲近……”
宁素俭素日看方姨娘的面子,对宁芳华是多有宠爱,可再多的宠爱也比不上权势跟面子。
他淡淡道:“没将她一根绳子勒死,已经是看了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你竟然还不知足!”
方姨娘手一抖,连忙抓了裙子跪在他脚下:“是妾身上不得台面,教导岔了,二姑娘早已生了死志,是妾身见侯爷替她掩饰,想着侯爷定有安排,妾身不敢坏了侯爷大事,这才好生劝下了她……,她一个内宅的女孩儿,怎么会不知羞耻?”
偏这种事还没法大张旗鼓的查,不,事情发生,她也想严查,可一想到难免就要牵扯出二姑娘贞洁不再的事实,就只好饮恨按住了心思。
宁素俭想起宁芳华,就想起腊月十二那日发生的所有事!
简直就是今年糟心之最。
两个闺女几乎先后出事,可哪一件都没法往外说,都没法查,两个孩子的名声还关乎他自己的名声,关乎宁家一族的名声,他不得不按捺了愤怒。
可这不代表他不愤怒了。
这种愤怒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去,相反的,如同发酵的面团一样,把他的心胀的满满的,伸手捏住方姨娘的下巴:“我不查,不代表我是个傻瓜,阿臻当日出府的护卫是你安排的吧?哼!”
“侯爷,妾身冤枉,妾身能跟了侯爷都是夫人的恩典,妾身如何能去害大姑娘!”方姨娘哀哀哭泣,“万幸大姑娘有夫人在天之灵保佑,妾身事后想想,也是极庆幸。”
宁素俭看着这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从前他也是极喜欢的,但是,他不喜欢身边的人算计,他冷笑道:“你是该庆幸,否则,阿臻出了事,就算我喜欢你,也不得不拿了你的命去!”
方姨娘一把抱住他的腿,“侯爷,侯爷,您相信妾身,妾身真不敢的。”哭得甚为可怜。
宁素俭一向自负,敲打完了她,也并没有真心以为方姨娘敢于算计嫡女,方才叫她起来,吃过了饭,便留了方姨娘在书房伺候。
*
翌日一大早阿臻起后,正院那边婆子过来传话,说侯爷要见姑娘。
保琪帮她系好斗篷,低声道:“方姨娘昨晚没有回玉兰院。”
去见了宁素俭,果然就听他说道:“既然是娘娘的恩典,你们姐妹几个都跟着学学……”
阿臻早已料到,行礼道:“谨遵父亲之命。”
宁素俭见她听说,十分满意:“你是姐姐,不仅要给妹妹们树立榜样,还要认真的教导了她们。”
阿臻也点头应了。
方姨娘立在一旁笑道:“大姑娘向来是十分照顾姊妹们的,难怪皇上跟娘娘都看重。”
说皇上跟娘娘,却略过了太子,可见也是清楚太子喜欢的另有其人。
阿臻一根眉毛都没抖,只看着眼前的地砖,把方姨娘气了个半死。
*
下午二姑娘就带着三四五姑娘一起到了绘春居。
也不知是不是阿臻的说教有用,保荷终于没有再对了宁芳华下脸子。
阿臻笑着对保琪使了个眼色,保琪便将保荷一把拉走了,“妈妈那里还要你去搭把手呢。”
伺候的人都出去,姊妹五个听李嬷嬷说京中世家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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