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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慕严没想到顾余对他的评价这么高——天鹅呢，他习惯早早规划好每日的事情，顾余算是个意外，但他也没烦恼，顾余就算是个意外，也是个意外的惊喜，就跟买彩票中奖不仅能领钱还能领个姑娘一样好吗？
所以第二天顾余睁开眼睛，听到隔壁叮叮咚咚间或有电钻的声音：不怕扰民呀！看了看手机时间，还真不算扰民，都八点半了。
腿断了，连生理时钟也混乱了，搁学校里头八点半早自习都快上完了。
顾余一边穿衣服，一边偷偷嘀咕还是资本家会享受，棉被舒服，空气湿度适中，温度适中，这种幸福指数是山村里头学校宿舍不能比拟的。
关慕严敲门听到她的声音后进来问“是不是吵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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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正要回答，外头有人说话，关慕严冲她笑了笑说了句，“等一下”，随手关上门，出去了。
等顾余被他推着出来，才完全明白他这一大清早在忙活什么事情了，关慕严将卫生间改了，马桶和洗浴都换成了她这个“残次品”适用的设备。
顾余没顾上感动，因为关慕严正细致的给她讲解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
等顾余亲自实践完了，关慕严立即推她去吃早餐，桌上是中式小笼包以及面包片和煎蛋，中西合璧，关慕严态度不温不火，但是话语的内容还是很温暖那只受伤颇深的癞蛤 蟆的，“你随便吃，我都可以。”
吃不到天鹅肉，吃点小笼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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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笼包是豆角馅的，好吃的简直想让人将舌头也吞了，顾余埋头一通狂吃。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意识到那是她的电话，关慕严起身离开餐桌，她也只以为是他的电话响了。
关慕严看着来电显示的姓名，眉头轻皱，容言跟他提过高思远其人，虽只有三言两语，也足以让他厌恶至极，他很想挂了电话，却还是拿给了顾余。
顾余那么听容言的话，容言也没有替她做任何决定，关慕严自觉自己也能同样的尊重顾余。
一直到看到关慕严拿着手机走到餐厅，顾余的脑子才转过弯儿来，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下，伸手接过来。
同高思远讲电话，顾余只负责听，就这样也听的食欲一点都没有了，到了最后，不管那头还在继续说，顾余意兴怅然的说，“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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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高思远对她不可谓不好，可是那种好，落在顾余眼里心里，总有种狼诱惑羊的意味，他对她的种种忍耐讨好，着实令她忍耐不了。
高思远说的再好，血缘关系也做不了假，天秤上他永远站在高华的那边，高华当然也是站在他的一边，顾余以前还奢望保持平衡，但现在她不这样想了，欺骗自己有什么意思，就算高华不喜欢她，她也不必自暴自弃，她都已经打算好了，如果高华再用养恩来说她，她就好好问一问，“妈妈你养我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这个人本身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妈妈，再没有比这个词更温柔更坎坷的了。
顾余这次见到容言，跟她说，“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谁生了我，却又为何不要我？不管怎样总要有个理由说法吧？”
容言没有说话，最后她自言自语的说到，“再怎么样也不能够比现在还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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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慕严说请她帮忙也不算说谎，饭后不久他就让人弄了一大堆材料送来，还体贴的在她的床上安了一张折叠伸缩电脑桌。
有了事情做，顾余反而不再胡思乱想，忙起来的时候常常忘了听电话看短信，高思远见打电话她不接，便开始发短信。
“顾余，我知道这次是你妈妈做的过分了，你姥姥和姥爷都说她了。”
“可是你是不是也要反省一下，俗话说事缓则圆，有时候态度软和些，对大家来说结果肯定会更好些……”
“我是觉得大家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间相处也需要理解，你不妨用一下缓兵之计，答应了跟我在一起，我又不会立时逼着你跟我去结婚，或者你可以慢慢的找，找着比我更好更合适你的，届时我一定送上祝福，相信到时候你妈妈和爸爸肯定也说不出别的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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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慕严不在，房子里头只有她一个人，就是这样，她也不想哭，不是她坚强，只是她找不到安全感。
家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避风港，可是对她来说不是。或者可以说，她根本没有家。
如果双方都在演戏，都在假装，那还有什么意思？顾余是可以顺从，依照高华的意思同高思远交往，说不定会获得妈妈的笑脸，但是她也永远知道，高华对她的温情是有条件的。顾余越顺从，越清醒的意识到妈妈对她的厌恶，就越痛苦。
高思远的短信一条条的，看过一遍再也忘不了，密密的文字挤在她心里，是啊，她怎么会不懂事缓则圆的道理？可是她同样也知道什么是饮鸩止渴。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将涌上来的泪水压了下去，倔强的回了一条短信，“不要再发短信了。”更恶毒的话她说不出来，想必以高思远的聪明才智能明白她的意思。
顾余开始心无旁骛的看资料，沉浸在跟涧泽山区有关的文字内容中，她的痛苦减少了很多，感谢关慕严，帮她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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