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豪情万丈的三少爷,杨依依已经濒临崩溃。这厮根本不是人类,他活着就是行走的装逼机器,完全无视正常聊天的逻辑。
话不投机半句多,姑奶奶吃饱了,走还不行吗?杨依依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吃完一抹嘴,就要走。
丁永强委屈地说。
“少爷我一共买了两套,给你一套,难道还不够略表寸心吗?顶多给你套大的,我自己留套小的。”
杨依依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算是为眼前的装逼重刑犯尽最后的挽救义务。
“姑奶奶一套都不稀罕,姑奶奶不是土豪富二代,姑奶奶靠自己努力。”
“那姑……你应该能分清我是不是真心实意呀?”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和富家子弟交往吗?”
……
“因为富家子弟动不动就送钱送房子送车子,你们随随便便的一个玩具,就是多少人一辈子打拼都不能换来的东西!——你让我觉得是作孽。”
冰点!
尴尬!
丁永强没想到杨依依竟然会用上作孽这个词。
三少爷是有钱,壕气冲天之际,很容易把人震出内伤,可是有钱不是罪呀!
“杨依依,没想到我把心都掏给你,你竟然嫌腥!你伤害了我。”
杨依依冷静下来,也觉得玩笑开的有点大。
不可否认,对方并没有恶意,所作所为符合他的背景和实力,况且,长的又那么帅。
怎么能骂人家作孽呢!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不用解释!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我有什么资格评价你呢。”
“你也是社会评价体系的受害者。我今天要让你转变思维,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罪魁祸首!”
杨依依正在愕然的时候,就被丁永强拉着重新坐下。
丁永强看着好像做了错事一样的杨依依。
“我今天下午专门过来解决你的思想境界的问题!只有你的思想境界提升了,你会发现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
杨依依见他还是一根筋,顿时发现,现在的自己,彻底背弃了来之前的保证。
她来之前决心和他彻底决裂,话说开,事儿挑明,一别两宽。
可是直到现在,丁永强说过的每句话,她都仔细地听,用力地回味。
难道他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一劫?
无力,虚脱,蓝瘦香菇。
“我求求你丁公子,不要开我玩笑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太累了。”
丁永强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一颗心都要化了。
“你还记得是谁在酒吧使出沾衣十八跌,痛打了三个洋鬼子吗?那个威风凛凛的杨依依怎么成了娇弱小女生?”
“谁娇弱了?我告诉你,姑奶奶急了眼,六亲不认!”
“那我再问你,你害怕突破自己的思想境界天花板吗?”
“这位少爷,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生导师了?你还要提高本姑娘的思想境界!还突破?”
丁永强一脸不以为然。
“那你准备好接受试验和挑战了?”
“随你问我什么问题。”
“我才不和女孩子争得面红耳赤,我要让你看到真相,从内心深处接受思想的升华。”
吃完饭,结了账,两人驱车到了祥云大道人流辐辏之处。
祥云大道平时就是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有达官贵胄,有贩夫走卒。各样人等,都能在这里找到他们最原始的生存状态。
停了车,两人走在人丛中。杨依依百无聊赖,后悔当时答应他出来。
“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旧疾复发,又要给我买东西刷礼物?”
丁永强摇摇头。
“三少爷我做起正事来绝对一板一眼,还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落入俗套。你跟着我来。”
有一个女大学生在街头卖唱。
她人才长相一般,穿戴普通,丢在人群中泯然众人,但是只要一张口,歌声马上让她成为焦点中的焦点。
一圈人围在她周围,听她浅唱弄弦,歌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就像一泓清泉,流注每个听众的心底。
丁永强听了一会。
“你觉得她唱的怎么样?”
杨依依回过神来。
“很专业。”
“她是要钱的。”
“可以给,可以不给。”
“你给她钱还是不给?”
“我可以给她十块。大家都围着听,一人给十块,也对得起她了。”
杨依依把十块钱给了女孩,放在她的琴盒里。
很多人见有人给钱,也有给的,也有走了的。
“这些走掉的人太不懂得礼貌了。”
丁永强摇摇头说。
“不。女孩既然选择卖唱,选择在街头卖艺,人们就把她当做乞讨的,他们可以不给钱,给钱是情意,不给钱是本分。”
“大家都不给钱,她不就白辛苦了?”
“不。如果大家都给钱,就不会有陆陆续续更多的人进来听她唱。她需要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聆听。如果立个牌子,听歌就要给钱,那就没有一个人听她唱。她唱得再好,也不是歌手。”
丁永强给她上完第一课,继续往前走。杨依依有点失魂落魄,甚至怀疑自己给钱给错了。
又走了一段,遇见一对夫妇乞讨。丈夫是个瞎子,妻子是个侏儒。妻子趴在地上,丈夫则头点地如同捣蒜。
杨依依大发慈悲,给了他们十块钱。
丁永强看了一会又说。
“你有没有发现,给他们钱的人,大多数给个一块两块,给十块的太少了。”
杨依依顺着他的话注意看了一会,果然发现给大额的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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