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豫让自从丁永强和杨依依走了之后,真的盼望来个人把他从香坛庄拯救出去。
毕竟,在香坛庄过着老鼠一样的日子,熬不死仇家,反而渐渐把自己熬死了。
如今有个现成的融入社会的机会,是他此生翻盘的唯一希望。
终于,他等来了。
凌晨两点半。
张豫让在地下空间里听见了地面上传来的汽车疾驰而来的声音。
附近的人都知道香坛庄生人勿近,危险之地,所以,敢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很特别的人。
他机警地躲在暗处看了一会,发现来了只一辆车,一个人,一定不是警视厅的人。
这说明少爷没有出卖他。
而这个来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少爷派来把他从这里捞出去的人。
习惯了非敌即友的思维,他给不是敌人的人,取名自己人。
来的人,差不多应该是自己人了。
苏忠钦走进了破庙的院子,在离披的枯草丛里跋涉而过。
黑夜浓的和泼墨一般,只隐约能看见破庙的轮廓。
“无敌三少爷!”
苏忠钦开始对暗号。
张豫让激动的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
“有情少年郎!”
伴随着一声犹如枭獍般的回答,一道身影从破庙的廊下涌了出来。
落在苏忠钦面前五米的地方。
苏忠钦用手电一照,对方衣衫褴褛,浑身烂疮,一张铁皮面具,分外瘆人。
“你是?”
“铁狼!”
“来,跟我走。”
“没请教?”
“苏忠钦。少爷派我来的,让我把你捞出去。”
张豫让模模糊糊看见苏忠钦是个有点驼背的高个子老者,留着一撮花白的山羊胡。
“苏大爷,受累了。”
“无需多礼。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苏忠钦把张豫让藏进车里,叮嘱他不要轻易露面,发动车子,离了香坛庄。
铁狼暗叹自己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竟然遇到了少爷这样的人物,真是苍天有眼。
又想到自己身负血海深仇,这回终于有机会得报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少爷。
少爷是个君子,虽然年轻,却重然诺,万中无一的人物。
今后一定好好表现,鞍前马后,甘受驱驰,衔草结环,都要报恩。
他又暗中观察苏忠钦,这人老成持重,世道圆滑,果然也是大门大户走出来的。
能被少爷委以重任,肯定有自己的本事,看他说话做事,已经足以证明其手段。
能跟着这样的团队,未来更有了保障。
“苏大爷,少爷全名叫什么?”
苏忠钦道。
“他不曾告诉你?”
“没有说到。”
“那你就不要问。”
张豫让哦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他腹中饥饿,从车上翻出来吃的,敞开吃饱了,打着饱嗝,抱着肚子竟然睡着了。
苏忠钦带着他去了当地一家民间医馆。
对于没有身份的人,照收不误,只要钱到位,没有不接的活。
这个医馆是苏忠钦连日打听,才在陵城县打听出来的。
大夫姓吕,是个五六十岁的矮胖男人,大腹便便,心宽体胖。
他只看了铁狼一眼,就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
灯光!
耀眼的灯光。
把铁狼的邋遢鬼形象显露无疑。
“这人身体里营养跟不上,缺很多重要的元素,没有一星期治不好他!”
苏忠钦道。
“我给你十天,包括帮他摘掉铁皮面具。”
吕医生把铁狼引到了诊疗室,为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出来对苏忠钦说。
“这人病情很严重,脸部和脖颈烧伤过火面积很大,而且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很难给他种植新的皮肤,所以想回到正常人的状态,几乎不可能了。”
张豫让在诊疗室听到吕医生的话,暴戾恣睢的性子就像炮仗点燃了。
一脚踢开了门,拎着瘦骨嶙峋的拳头就出来了,不由分说就要打到医生脸上去。
“狗日的,到底能治不能治?才给你钱听你信口开河的?”
他对医生没有太好的印象。
那拳头蕴藏着一股泄愤的力量,眼看就要筑到吕医生身上。
“哎呦,放手!”
铁狼一声惨叫!
苏忠钦不等他拳头打到医生,轻轻捏住了他的手腕。
力量和角度,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一招制敌。
“你是个腌臜泼货,野狗一样的东西,出来就疯咬人,以为我不能收拾你?”
“苏大爷,松手,再也不敢了。”
“快给医生道歉。”
铁狼一边抖着手腕,一边说。
“少爷肯定花了钱的,他没本事就不要拿这个钱,说那么多牙碜的话,等他治不好我,我才有话说哩!我又没什么错,道什么歉?”
苏忠钦作势又要教训这只野狗。
吕医生拦住道。
“算了算了。病人的话也有道理。苏大爷,你就放心让他在我这里住院,十天后你再来。”
苏忠钦瞪了一眼铁狼,叫他听医生的话,全力配合治疗。
铁狼摄于他的淫威,不敢作声,气势上已经矮了半截。
次日,苏忠钦又去了村子,把十万现金给了花钱监督委员会。
村民争先恐后来给苏忠钦道谢,争着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好酒好肉招待了三天。
这一天,一对农民夫妇来请,经村长介绍,才知道男的叫汤小军,妇女是他媳妇。
村长继续介绍说。
“苏大爷,汤小军有个女儿,上学成绩好,今年就要高考。两口子没有多少文化,做人又笨,种地种不好,生意不会做,所以没钱供孩子上大学。丁先生赞助村子里的钱,我们研究过了,优先保障孩子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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