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无风的天气，我或许可以试一试。但这么大的风……”
高大壮摇了摇头，表示他做不到。
无风的天气，超过1000米后子弹都是飘忽不定的，
今天这么大的风，根本没办法捕捉弹道轨迹。
“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么远的距离打一座楼还差不多。”
见高大壮都做不到，范天雷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何晨光一对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烁。
他在判断，秦烁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样的天气下，1200m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且他只有五成的把握。
1600m，他做不到。
“怎么，你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已经输了。”
秦烁淡淡的道。
“打什么？”
何晨光也不喜欢废话，确定秦烁不是在开玩笑后，他愿意一试。
挑战是他发起来的，若这时退出，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硬币。”
秦烁再一次，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1600米外打硬币？！
大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以为自己用的是巴雷特吗，7.62mm的子弹那么轻，能不能打那么远都是一个问题。”
质疑声此起彼伏。
但秦烁，已经摸出了两枚硬币，交给布置靶场的兵，“随便找个树干卡上，留一半在外面就好了。”
“……”
硬币已经够小了，居然还只露一半！
所有人，无语到了极点。
“不吹牛能死啊！”
龚箭忍不住飙出了一句口头禅。
作战室内，老秦和老何听的冷汗直流。
“这不是瞎胡闹吗，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打下半个硬币？”
“从没听说过。”
不光他们没有听说过，世界上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布靶士兵看向康雷和范天雷，征求他们的意见。
“晨光，你有多大的把握？”
范天雷有些担心何晨光。
本以为只是友谊性质的切磋，但现在，越赌越大了啊。
何晨光的脸色，从没像现在这般凝重，
1600m已经超越了他的极限，再加上半个硬币，他毫无把握，“不到一成。”
一成，还不到。
这是要碰运气吗？
“布靶，找两个八倍镜过来。”
为了何晨光的颜面，范天雷不能终止比赛。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原配的六倍镜，换成八倍镜。
很快，两个八倍镜送了过来。
“你向我挑战的，你先来。”
秦烁对何晨光说道。
何晨光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射击位，不一会儿，远处已经布置好了两枚硬币。
一棵大树的树干两侧，各卡着一枚。
当然，众人的肉眼是看不到的。
1600m连人都看不清，更别说半枚小小的硬币了。
何晨光趴在地上，开始瞄准，
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晨光加油，你一定能赢得！”李二牛默默念叨。
“何晨光，要打败你的只能是我，你一定不能输给他！”王艳兵依然不吹牛就会死。
“晨光，好孩子，就看你的了。”范天雷心底隐隐的期待着。
神枪手四连，都期待着。
他们希望这个曾经创造过奇迹的人，能够再创造一次。
至于秦烁，虽然已经进入神枪手四连三个月了，却从未融入过这个集体，从没有被人认可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何晨光依然在瞄准，一动未动。
风速，距离，弹道轨迹，子弹自身的重力……
这些因素都他需要思考和计算，
但是，这太难了，
哪怕世界顶尖的物理学家在这里，也未必能计算出一套完整的公式。
现在最最有用的，是经验和手感。
还有，运气！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但没有人催他，只是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边上。
何晨光慢慢的调整呼吸，进入状态，
大概三分钟的时候，他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嘭！”
子弹带起一道火焰喷射而出，带着所有人的心一起飞了过去。
数秒过后，
大家齐声问道，“怎么样？”
“打中了没有？”
“报靶！”范天雷从龚箭的手里，一把抓过对讲机。
高大壮，康雷等人拿着高倍望远镜观看。
“报告长官，击中树干，距离硬币32mm！”
对讲机的另一头传来何晨光的成绩。
虽然没有击中，但距离硬币只有32mm，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
“龙国新一代的狙击手，有希望了啊。”
高大壮深深的看了何晨光一眼，由衷的赞道。
能击中树干都已经很了不起了，况且，距离只有三公分。
换成靶子，那也是九环啊。
秦烁也有些意外，何晨光的枪法竟然如此了得。
但，仅此而已。
在等待何晨光射击的时候，他早已计算好了风速等一切因素，
所有人都在为何晨光喝彩的时候，他快速的趴下，瞄准，拉栓，射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
和第一次一样，怎么看都像是放弃式射击，
但周围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渴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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