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雪和陆灸此时也是正在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而明嘉宁的声音也打断了那些故事的延续。
陆灸朝着沈冰雪俯了俯身子,便告辞离去。脸上有着愧疚,有着歉意。人也许到了古稀之年,才会对一些事情看得明朗,是非对错,忽然也通透了。只是错的,太久。再也无法弥补。
一会工夫,明嘉宁就进了沈冰雪住的房间里。沈冰雪抬眼看去,明嘉宁哪是走进来的呀,明明就是被人给拎回来的。此时明嘉宁还在试图挣脱那只让她讨厌的手,就算他是踢,打,咬,掐。那个男人还是岿然不动挟着明嘉宁的腰身,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放开我。这都回来了,我还能走的掉吗?”明嘉宁朝着那人吼道。
沈冰雪不说话,斟了几杯茶,茶似乎已经不太热,连冒出的雾气都稀薄,“牧庭,还是放开她吧。她有自己选择的路。你还能决定她的以后不成?”沈冰雪似乎从来不觉得牧庭的太子身份,让他们有什么芥蒂。
牧庭犹豫了片刻,索性听从了沈冰雪。将一直被自己拎着腰带,四肢朝下悬在半空的明嘉宁放下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走。”语气里,太子的占有欲便凸现出来。
“你?你以为太子的身份,就能管得了我往哪儿走,去哪儿吗?可笑。”明嘉宁气愤的把包袱放在桌上。闷闷的坐下,生闷气。她都快要走出小镇了,却看到城门处,骑着高头大马,慢慢悠悠进城的牧庭。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避开他,免得出什么叉子,让她走不了。她还纳闷,为什么只有沈冰雪一个人在房间里,牧庭不知道去哪儿了。原来是出城了。他出城干什么?
还没等明嘉宁细想,牧庭已经远远的一眼就看到了她。那虽是男儿装扮,可怎么能逃得过一个满脑袋都是她影子的人的双眼。只见牧庭说时迟那时快,加快骑马的速度,朝明嘉宁奔过去。不等明嘉宁躲避及时,也毫不忌讳男女授受不清的说辞,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个被拎起来的清秀小生是个女子。牧庭扯着明嘉宁束身的腰带,就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撂在自己前面,不顾明嘉宁那样趴在马背上是否难受。
明嘉宁被颠簸的苦胆都想要吐出来了,狠狠的道,“牧庭。你就该受更重的伤,让你下不了床,看你还如此这般胡来。。”
牧庭呵呵得意的干笑两声道,“这还多亏了陆灸的医术高明,地方虽小,却藏的起医圣。”
“我看你是皮厚,经得起折腾。”明嘉宁几乎是撇着嘴,低吼道。
两人伴着嘴,很快就到了医馆。
明嘉宁没想到,牧庭还是像拎兔子一样,被他拎着走进去。这伤好的也忒快了吧。明嘉宁在他面前,就像一只手无傅鸡之力的孩子啊。
沈冰雪看着两人,面色平静的抿着茶水。茶微微有些凉,凉了的茶,苦味就出来了。所以喝茶,温度不烫,却能慢入口的温度,最适宜。清甜且有后味的香醇。
牧庭也是自顾的走到沈冰雪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一杯茶,就一饮而尽。显然,茶水不对味,牧庭硬生生的就把入口的苦茶给喷了出来。
“这什么茶,这么苦。”牧庭将茶盏‘汀’的一声,掷在面前的小桌上。口中还‘呸’着口中的残味。眉头紧皱。
另一杯茶盏中的茶,被这震动,微荡起水漾,茶叶沉浮些许,便又沉下去。
沈冰雪捏着杯子在手中摩挲,轻启皓齿道,“这是皋卢茶。”
“没错。皋卢茶茶汁微苦,却先苦后甜,在口中回味无穷,别有风味,不仅可做茶饮用,也可入药。止痛,提神,解毒消炎,常饮用还可延年益寿。”宫傲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接过沈冰雪的话,便侃侃而谈。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钳起一杯茶,放在鼻翼处清嗅。虽然茶已凉,可似乎那股香醇,还存在。
宫傲天像那日一样,来的无影,去的无踪。来去,皆衣袂飘飘。难不成俊俏之人,皆是如此的神秘?
明嘉宁看着宫傲天,道“呵......宫傲天,你真是见多识广。不像某些人,就是只金丝雀,天有多大,都不知道。”说着,还不忘挖苦一下,不知何缘由满头黑线坐着的牧庭。
宫傲天笑眯眯的走到明嘉宁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道,“啧啧啧....这小丫头片子,男装也青涩可人哟。哈哈。”
明嘉宁本来想打击一下牧庭,却反倒让宫傲天给挑逗了。若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早就用白眼球剜他一眼了。明嘉宁对宫傲天的‘御鹿山庄’并不熟悉,她也是偶尔听师父提起过,具体在哪儿,什么地位她都一无所知。可是她对眼前的所谓少主,一点都不排斥,兴许是他救了他们的缘故吧。
宫傲天的贴身护卫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对他耳语一番。宫傲天对着众人道,“山庄里还有要事,在下不奉陪了。说罢,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明嘉宁。这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不过,天下再大,没有他宫傲天找不到的人。如此想着便浅笑着转身离开。
“等一下。”明嘉宁忽然想到脱身的办法。她拦在宫傲天的面前,笑容灿烂,“你回去,捎上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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