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现在只剩下一只兔子和一只公鸡并几颗鸡蛋, 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了。唐露把那只兔子剁成两半, 其中一半照常放瓦罐里炖汤, 另一半留着晚上吃,正好可以向钱棠华请教其他做法。
另一只公鸡,是说好给郑光辉家里的老爷子的, 唐露又去院子里,用水珠子换了些人参须放到里面一起炖了。
这黑凤乌骨不愧一个黑字, 鸡皮鸡肉鸡骨, 就连肉脏和血液都接近黑色,一锅汤炖下来, 清亮却香味浓郁,肉香味香飘四里, 也难怪郑光辉厚着脸皮也要跟她要吃的了,就连唐露现在自己闻着也忍不住流口水!
唐露是个偏心的,丢了几棵洗净的小白菜在里面烫熟后,先舀了一碗汤和几块鸡肉并小白菜,打算给她峥哥吃。剩下的装在另一个饭盒里,这才是给郑光辉的。
忙碌了半上午,中午唐露过去医院的时候, 郑光辉果然已经笑呵呵在那里等着了。
陶云峥先注意到唐露脚边放了一大兜东西, 奇怪地问:“露露, 你脚边放的什么?”
唐露先把装了鸡肉的饭盒给郑光辉, 顺便把那一口袋东西也给了他, “这个是我自己种的小白菜, 味道很好,我听峥哥说您家夫人怀孕了,可以吃一点,要是吃不完,也可以留给你们手下的兵吃。”
其实小白菜这种东西不是特别值钱,但唐露认为它不能按市价算,就想送给亲近的或者对陶云峥有帮助的人,如果郑光辉要是不识货,那以后她就不送了。
那小白菜尽管是早上拔下来的,可到下午仍然青翠欲滴,看起来非常的新鲜。
郑光辉一脸惊喜地接过了那一袋小白菜,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一把后脑勺,难得不厚脸皮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好这个好,你是不知道,你嫂子刚怀孕没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揣了个皮小子,天天折磨得她吃什么吐什么,现在就能吃点青菜,一点油腥味儿都不能多闻!”闻见就能吐个天翻地覆。
郑营长也是个心疼老婆的,每次看见老婆吐得死去活来,他只能站在旁边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就恨不能替她受这个罪,大男上战场水里来火里去只流血不流泪,可自打老婆怀了第二胎,他私底下都偷偷摸摸掉过好几回眼泪了。也是老婆头一胎怀得太顺利了,要不然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揣第二个!
唐露见他这样疼老婆,心里有点羡慕,就说:“那、那下次我有好东西,再给嫂子送点。”
“哎,哎!那我可先谢谢你了!”郑光辉对她感激不尽,琢磨着他们也不能光拿人家的好处,得弄些好东西还她这个人情。
郑光辉得了这么多东西,高兴得不行,这次连病号饭都不蹭,提着东西就走了。
唐露陪陶云峥吃午饭,听他提起郑光辉夫妻俩也不容易,他老婆随军前做研究工作,每天都很忙,郑光辉在部队就更不用说了,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也是现在怀了第二胎才跟他去了部队。
唐露想问那以后他们结婚,是不是也要这样两地分隔,但她没问出口,心情多少有些低落的。她文化水平太低,以后真能跟上峥哥的脚步吗?
下午回到小院时,钱棠华已经换班回来了,看见她立刻就锁了门过来。
“吃不吃鸡蛋饼,我刚做的。”钱棠华笑眯眯拿了一个油纸袋子给她。
“鸡蛋饼?”唐露还没有吃过这个呢,接过油纸袋子一瞧,里面放着两个被煎得金黄的鸡蛋饼,上面撒着葱花,葱香味和油煎鸡蛋的味道扑了满鼻。
在钱棠华的要求下,唐露把饼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蛋饼还是烫的,吃在嘴里又软又香,咸香味儿勾得人忍不住三口并五口往下吞咽。
等到东西吃完了,唐露才反应过来,她红着脸瞧了钱棠华一眼,“钱姐,这个真好吃啊,你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刚才唐露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她要不要试着用黑凤鸡下的蛋做这种鸡蛋饼拿去买?
“好吃吧?”钱棠华一笑,跟着她往院儿里走,一边说,“你想学没问题啊,不过你也得教教我你到底是怎么把菜炖得那么香的?”
这话让唐露更不好意思了,她眼巴巴望着钱棠华,向她老实交待,“其实,我只会把鸡肉放进瓦罐里加水炖,因为峥哥受了伤,所以另外加了些人参须,并没有做其他特别的。”至于水珠子的事,打死她她也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了。
“真的?”钱棠华明显不相信,她做厨子做了好些年了,知道许多美食看似简单,实着凝聚了大厨们多年的积累和技巧在其中,有时候简单的菜简单做确实原汁原味儿,但唐露炖鸡时那种香飘四里的醇香味,绝对没有这样简单。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唐露很想跟钱棠华学手艺,所以把能说的都说了,“不瞒钱姐你说,其实我家住在乡下,家里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肉,哪会做多复杂的菜。”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和她说了些家里重男轻女的事情,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
原以为自己这样说,钱棠华这样生活条件好的城里女性多少会有些瞧不上自己的,谁知半晌没听见钱棠华的声音,回头一瞧,她一双眼睛通红通红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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