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他说。“洗得很干净，也很香，谢谢你，我很喜欢。”
陶贝瞳孔一滞，步子迈得都有些轻飘飘的。他还以为游今没有注意到他洗的校服，还以为游今会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可他没有想到游今对他这些微不足道的付出这么包容。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冒了上来，那种感觉似乎叫做“被尊重”。
他下意思地抓紧了游今的手，在温热的狭小空间里，两只手都出了薄汗，却仍旧没有放开。
他偷偷抿嘴笑着，喃喃道：“你喜欢就好。”
清香飘了一路，一直飘到了游今家里。一开门，小猫就扑到了陶贝的胸口，游今无奈地放开了陶贝的手，让他去抱小猫。
经过一个寒假的照料，小猫被游今养的又白又胖，毛发也柔顺了不少，摸上去又滑又软。陶贝一见了猫就两眼放光，转身就忘了游今，抱着猫“噔噔噔”跑到客厅去了。游今哭笑不得，很自觉地自己去厨房给陶贝倒果汁。
厨房的门开着，他一边找水果榨汁，一边伸脖子望着客厅里那两只小东西。陶贝抱着猫坐在沙发上，一脸故猫重逢的喜悦和兴奋，他蹭着猫的脑袋，惊喜地喊道：“咪咪！你还记得我！”
游今“噗”得一声笑了，他迟早有一天被陶贝可爱死。
把橙子丢进榨汁机，游今又往外瞥了一眼，却发现陶贝已不再是刚才开心的模样。他把猫放在膝盖上却没有去摸，两只手拿着手机，神情有些落寞。游今倒了一杯橙汁，又拿了块面包，向客厅走去。而在他刚到客厅的时候，陶贝就赶紧把手机藏了起来。
游今顿了顿，把面包和果汁递给他，故作轻松地问：“小猫养得还行吗？”
陶贝没有拿面包，只抿了一口橙汁，呆呆地点了点头：“嗯，很好的。”说完后，就只是捧着杯子出神。
游今见状，坐在他一旁，摸了摸他后脑的黑发，柔声问：“怎么了？”
陶贝转过头来，乌黑的眼睛注视着他，目光里有些隐藏着的痛苦。这样的神情让游今略微紧张起来，他又捏了捏陶贝的耳垂，“不方便和我说吗？”
陶贝抿了抿嘴巴，欲言又止，视线一点点向下挪到了游今的嘴唇，然后停留在了上面。游今垂着眼观察着他的的神态，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在索吻，于是他轻轻抬起陶贝的下巴，慢慢地贴过去。
但陶贝躲开了。在吻到达的前一秒，他别开了头。
游今怔愣了一下，识趣地松开了陶贝，身子向后退了退，试图给陶贝一个安全的距离。他不知道陶贝为什么突然这样拒绝他，他只知道他要尊重且包容陶贝的一切选择。
他看着陶贝的侧脸，说：“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先离开。”
他已经做好了起身的准备，然而却见陶贝摇了摇头。陶贝低头抓着衣摆，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游今，你有没有觉得我……我的嘴巴……有味道？”
“味道？”游今想了想，“有的，很甜。”
“……我是说，呃……”陶贝艰难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不用说，不要为难自己。”游今说。
陶贝急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盯着游今说：“你真的没有觉得有点……恶心的感觉吗？”
“恶心？”游今皱眉，“喜欢你才吻你，为什么恶心？”
而陶贝却仍旧不肯说，只是那么咬着下嘴唇，痛苦地看着游今。游今抚着他的脸颊，尽量温柔地问：“陶贝，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陶贝的指甲泛了白，游今掰开他抓着衣摆的手指，握在了手里。陶贝低头，视线停在游今的手上，过了会儿后才用很轻的声音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吧……就是，我穿着黑色的裙子，你救我的那晚。”
游今“嗯”了一声，把陶贝握得更紧。
“我和你说过的吴老师，我的小学语文老师，我们……”陶贝说得有些艰难，“我们亲过，很多次。”
“他会……会伸进来，那样。游今，我嘴巴里一定有吴老师的味道。”
“游今……我、我很……”
“我很脏。”
陶贝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这些话他其实很想说给游今听，想要让游今看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可他也同样害怕游今会因此离开他，以至于当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说出来时，却依旧无法坦坦荡荡。他不敢抬头看游今的表情，就连被游今注视着，他都觉得是一种骗来的荣幸。
空气静了一会儿，忽然下巴被捏住，他被迫抬起了头，整个视野都被游今的脸填满。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被游今拉入了一个温柔的深吻里。游今耐心地蹭着他的唇，撬开他都牙关，熟练地缠上他的舌头。游今在他肮脏的口腔里四处掠夺着，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仔细而认真。
吻持续了很久，陶贝迷茫地沦陷着，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只能睁大无法对焦的眼睛，呆呆地接受着游今。
待吻结束后，游今松开他，擦了擦他嘴角漏出的液体，说：“你嘴巴里是我的味道。”
他垂着眼皮，深邃的瞳孔让陶贝失了神。
“你需要发泄一下，对吗？”游今问，“关于你口中的吴老师，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说出来会好受些，如果有麻烦，我也会陪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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