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书桐：？？？
其他研究员：？？？
见都没人说话，何润终于正视段书桐：“要签字是吧？我找下笔。”
段书桐伸手一拦，原本的温和神情已不见踪影，语气极为严肃：“你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同意？”
实验室内一片沉寂，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群里吐槽得再厉害，当着段氏少爷的面，谁也没那个胆量对杠。
何润像是没发觉，极其自然地拿过项目资料翻阅一遍，神色不变：“这个项目挺不错的，很有发展前景，如果能研发成功，一定能够吸引很多女性用户。”
他眼睛扫了一圈，终于从角落里找到一支笔，抬手就要签字。
段书桐神色更加阴沉，他很少发脾气，可刚才何润的行为实在触及他的原则。
这对任何研发人员来说，都是极大的不尊重。
他拿回文件夹，面无表情：“何总监，如果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恕我直言，你不适合这个位置。”
其余组员：卧槽，大少爷空降第二天就要炒总监鱿鱼！职场大剧终于要开始了！
谁让人家是大少爷，连个“副”字都不想要。
何润没说话，眼镜后头的眼睛里没什么多余情绪，似乎眼前被炒鱿鱼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
段书桐转身，本想一走了之，可还是有些不忍心，又回过头来，直问：“我昨天看过你之前的一些项目资料，也试过你主导的一些产品，说实话，想法有，但结果没达标。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何闷驴终于露出点讶异的神色，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看向空降的大少爷，动了动唇，顺着他的话道：“什么原因？”
段疏桐没立刻回他，反而问：“你为什么直接同意二号实验室的申报项目？”
一个新项目的申报，身为研发部总监如此不上心，那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有什么意义？
春秋堂以前愿意养闲人他管不着，可既然他已经来到这里，就不愿见到这种情况。
如果何润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说服他，即便他是岑宁的好友，段书桐也不会留什么情面。
或许是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质问，何润显然有些不解，他目光透着几许迷茫与困惑，直言道：“你想做项目，我同意，不对吗？”
其他研究员也暗自表示理解何总监，毕竟这是空降大少，谁敢忤逆其意？
段书桐被问住了，他捏着申报材料，皱眉盯了何润好几秒，一道灵光在脑子里闪过，神情不禁缓和了点。
“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吗？”
“什么？”
段书桐直截了当：“你缺乏斗志。”
具体而言，何润没有一颗进取心，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但交出来的成品，却只是平平。
他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刺入何润心脏，三十岁的男人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段书桐见他神情，便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于是环视实验室里的所有人，既是敲打也是给出一颗定心丸。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经历过什么。但以后，只要我还是研发部的副总监，你们都得拿出研究员的气势来。你们难道不想研发出受人追捧的产品？难道不想看到所有人都使用咱们春秋堂的产品？难道不想经历咱们研发出来的产品刚上货架就被抢购一空的盛况？”
他紧紧盯着何润，“你就从不曾想过？”
何润猛地抬起头来，镜片后似乎有水光攒动，他深吸一口气，拽下眼镜，狠狠抹一把眼睛，轻且坚定回道：“想过。”
段书桐笑了，“那能告诉我原因了吗？”
何总监终于朝他露出一个称得上是友好的笑容，惭愧伸手道：“能再给我看看项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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