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
呼兰殿。红花梨色床间。常淑抵住慕轻尘的肩头, 阻止她靠近。
慕轻尘不依不饶, 油嘴滑舌道:“春宵苦短。”
苦短你个大头鬼!
常淑想抛开长公主的仪态抛个白眼。
“再苦短咱们也要论一论你近日的糊涂账。”
“那先亲一个再论。”慕轻尘讨价还价。
“论玩再亲。”所谓气势,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东西, 常淑沈喑此道, 下定决心不能在慕轻尘面前丢分。
慕轻尘眼珠左右晃了晃:“那不亲了,也不论了。”她音色不及之前温柔, 冷冷淡淡的。
常淑这下又不依了,拉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好不容易脑袋清醒了, 不抓紧时间温存温存怎么行,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又“傻”了。
咬咬唇, 缓和下脸色, 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圈住慕轻尘的腰,说了几句好话, 想了想又替她摘下头上的璞头搁到一边。。
慕轻尘神气活现的挑挑眉, 凑过脸去:“快亲。”
常淑抬起脑袋,亲亲她的下巴, 又亲亲她的鼻子。
慕轻尘受用的哼哼两声,作势咬咬她的唇角, 慷慨道:“论吧, 我听听。”
“那我可就开始了。”常淑试探一句, 算是给自己加油鼓劲。
慕轻尘点点头, 抬手解下罗账, 为她们二人隔出小小的空间。
“第一,”常淑竖起一根手指,幽怨道,“你背着我逛青楼了。”
“我逛了吗?”
“我明明在鸾凤楼里看到你。”常淑语速加快两分。
“定是你眼花了。”慕轻尘信口雌黄,言外之意是,那不是我。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常淑在二楼,她在一楼,两人隔得老远,一口咬定常淑看走眼的话,常淑也拿她没辙。
“明明就是你。”
“不是。”
“你!”长公主殿下额角青筋突突的跳,“你耍赖。”
什么人呐这是,一点“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觉悟都没有。道德沦丧,人性扭曲。也对,慕轻尘本来就是个罔顾人伦,令世人唾弃的混蛋。
“那……那你在平康坊总不假吧,要是没有本宫,你差点就成林品如的刀下亡魂了。”
“这个我认,平康坊我的确去了。”慕轻尘神色从容,“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常淑为她语气里的懵懂感到不可置信,好似自己仅仅是提问柴米油盐的琐事而已
“你说什么问题!难不成你偷溜出宫,只是去平康坊逛街的?”
“没错啊,就是逛街的。”
常淑气红了脸,两手并用揉搓她的脸:“你怎么能这样啊!”
慕轻尘心下得意,任她发完牢骚后才将她小爪子摁倒两侧,眼角闪过锋利的光:“所以账差不多算完了吧,接下来该办正事了,你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孩子吗,来吧,今晚一起努力。”
“没算完,”常淑挣扎须臾,发现根本是徒劳,眼下自己已经插翅难飞了,“第二,你偷藏小金库。那小金库清单和五万两银票可是物证,看你如何狡辩。”
说到小金库慕轻尘的心肝就疼得厉害,好似谁拿刀挖她的心头肉一般。存点钱容易吗,那可是她辛辛苦苦贪污受贿得来的,一股脑全交代出去了。
“你把它们搁哪了,交出来。”
常淑不理会她的叫嚣,脖子一梗挑衅说:“你不是用它买了本宫一夜吗?本宫伺候完你,你就翻脸不认帐了?”
慕轻尘双眼一眯,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堂堂长公主怎么能说这等孟浪的话,不害臊。”
“在你面前我害什么臊。”
常淑不甘示弱驳斥她。眼下两军交锋,必须硬起脊梁压慕轻尘一头。
“那时我脑子不清醒,赶紧把银票还我,不然……”慕轻尘发了狠,学了声狼叫,可惜发力不足,听着多少有点滑稽。
“噗”。
常淑没能憋住笑,且破罐子破摔,觉得自己笑都笑了,干脆就痛痛快快的笑出了声。
慕轻尘“老虎屁股”的尊严碎了一地。
而常淑因笑得太厉害,露出的肌肤渐渐泛起粉红,却仍旧倔强道:“不清醒就可以说话不算话?再说了你偷藏私房钱,本宫要没收,必须没收!”
“还给我!”
“不还!”
“还不还?!”
“不还!”
“好,”慕轻尘咬牙切齿,“看来刚才在湖凌阁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她跳下床,从衣橱最里头翻出一盒天竺神油。
常淑顿时有种不详细的预感在心里叫嚣。
按照她的习惯,她是要做一番苍白的挣扎的。
“慕轻尘!”她拍响褥子,瞪大眼睛,以做警告。
别看这只是一声呼唤,实则还饱含了回头是岸,悬崖勒马的劝诫。
然而,人这一辈子总要遇上几个冥顽不灵的人。
慕轻尘就位列其中。
她不光没有悔过的觉悟,还甚有点一错再错的意思。
一脸坏笑,和常淑好一阵亲热。
事后,常淑那叫一个悔啊,恨自己美色当前,竟然……从了。
“再问你最后一次,还不还。”
常淑的脸很烫,她用手臂盖住眼睛,好像一同连耳朵也盖住了。
“叫你装聋作哑。”慕轻尘像只突然炸毛的猫咪,眼睛浅浅眯着。
“做……做甚……”常淑发怵,心脏咚咚的响。
后又想着输人不输阵,故作姿态道:“本宫才不怕你。”
多么苍白无力的宣言啊。
慕轻尘:“增强你的服务意识,让你领教领教五万两一夜该如何伺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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