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宫内, 严皇后看着正在焚香的崔楚云,若有所思。
这位崔姑娘已经连续五日都来到她这里,陪她说话, 下棋。
短短几日,严皇后见识了崔楚云各方各面的出众之处,不仅会焚香, 茶泡的也是一绝,还有出色的厨艺。
“太子到!”
严皇后视线扫过崔楚云,她焚香的动作一顿, 又不着痕迹地继续动作。
“母后。”
萧恒长身鹤立于殿中,侧头见到一白衣女子, 皱了皱眉。
“恒儿, 这位是清河崔氏女崔楚云,你应是还未见过吧。”
崔楚云频频来到皇后宫中,皇后如何能不知她的心思,她无非就是想见一见这位太子罢了。
萧恒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崔楚云似乎没看到他的脸色一般, 平静地行礼, “民女崔楚云, 见过太子殿下。”
萧恒没理她,崔楚云还跪在地上。
严皇后轻咳了一声,“恒儿。”
萧恒不情不愿地开口让她起来。
没在这待多久,萧恒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仿佛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既如此,民女也先告辞了。”
吴蔓打着哈欠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这女子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见完了人就赶忙离开,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为了太子而来一样。”
严皇后蹙着眉,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还是少操些心吧。
“你何时回吴府?”
吴蔓嘿嘿一笑,“姨母你熬出头了,我今日便回去,正好顺路把轮椅给萧琸送过去。”
严皇后拍了拍胸口,谢天谢地,菩萨显灵,终于是要走了。
吴蔓带着全部的家当,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皇宫,直奔康王府。
萧琸费力地摇着轮椅出来时,就看到吴蔓正抱着肩指挥小厮搬东西。
“你们小心点!这可是我的心血!”
“我的天呐,萧琸这是养了帮什么人啊笨手笨脚的!”
萧琸在后面憋笑憋得辛苦,听到她背后骂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没长耳朵是不是?我说搬一个就行了,你们家世子就一双腿一个屁股,你拿这么多是让他轮着用吗?给我抬回去!”
吴蔓正暴跳如雷,萧琸挑着眉,扬声问:“吴姑娘这是做了批发的生意吗?”
吴蔓捂着头,崩溃地叫道:“萧琸!你看看你这帮下人,太不中用了,全部换掉!”
“好好好,你不喜欢就换掉,你还没回答我。”
难不成这京城还有别人也让她如此上心,是了,他还不了解她,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
萧琸僵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她。
吴蔓的视线牢牢地盯着小厮,像是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般,心不在焉回答着:“奥,我有个小姐妹,她最近也瘸了,我多做了一个轮椅,一会给她送过去。”
原来是小姐妹……
萧琸慢慢勾起了嘴角。
“行了,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还得送下一个呢,再见了啊世子。”
萧琸还未来得及开口,吴蔓就急匆匆跑远了。
管家瞧着世子阴沉的脸色,朝那辆轮椅走着,战战兢兢道:“世子,你看这轮椅……”
萧琸大喊一声:“别动!”
管家愣在原地,萧琸三两步跑到轮椅前,抢先握住把手,“我自己推。”
谁也别碰,这是给我的,别给我碰坏了。
……
傍晚,陆修凉又翻进了月苓的院子。
男人看着轮椅,皱着眉,“这是哪儿来的。”
“吴蔓送我的,有了这个,我便能来去自如了!”
陆修凉沉着脸色,蹲在她面前,“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月苓摸了摸鼻子,见他要倾身向前,将自己层层包裹着的脚伸到他面前。
她挑衅地看着他,她现在有伤在身,他能如何?
陆修凉身体力行,用事实说话,证明了就算是她全身都被缠得严严实实,他也有办法让她瘫软在他的怀里。
大手毫不犹豫地握住她腿上没受伤的部位,另一只手臂灵活的伸到她的腰后,微一用力便将人捞了起来。
“嘘……”他的唇抵着她的。
这气声撩得她半边身子起了鸡皮疙瘩。
轻轻印下一吻,将人抱进了屋里。
那夜的种种仍记忆犹新,月苓颤了颤,小声反抗:“我受着伤,你不能胡来……”
陆修凉勾着嘴角,好笑地看着她,“我只是担心你的脚,你躺在床上我们一样可以说话。”
在院子里万一又磕着碰着,他还要心疼。
月苓确定他今日并不会变身饿狼,不再提心吊胆。
两人一躺一坐,谁也没有开口。
太过安静,月苓先受不了了。
“将军。”
陆修凉正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闻言掀了掀眼皮,看到少女正羞涩的冲他笑着,呼吸一滞。
他许久才平复躁动,此刻她又要撩拨他。
哑着声音:“何事。”
“你……要不要帮我看看伤?”
她以为他会抱着她,像往常一样,没想到进屋以后把她放到床上便一个指头都不碰她。
虽说她害怕他太放纵,可也不甘心他真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
月苓有些沮丧,她好想他,想要亲近,想要碰触。
陆修凉没说话,呼吸却越来越重。
月苓拉着他的衣角,轻轻地扯,娇声道:“将军……”
男人恶狠狠地抓着身下的锦被,咬牙切齿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这一世你要如此折腾我。”
月苓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仰头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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