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翎:“对哦, 陆姐姐呢?”
苏白:“……”在他剑上。
陆之韵之所以会再次选择成为苏白的剑穗上的一根线, 是因为, 她暂时不知道是只有他们四个人来到这里、其他人去了不同的空间,还是说所有人都在这里。
如果只有她们四个,第一关作为会死人的存在, 肯定要打架, 她不想打架,还是躲苏白这里比较安全。
如果所有人都在这里,第一关作为会死人的存在, 肯定比只有他们四个还要危险, 她不想打架, 还是躲苏白这里比较安全。
陆之韵用灵力挠了挠苏白,苏白便开口:“她与我们分开行事。”
声音是一贯的冷沉和平静,没有半分波澜, 听不出任何异样。
说来也奇怪,陆之韵屡次三番借他躲险,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言语冒犯他, 若换成别人, 他早拔剑了。但对陆之韵, 他竟不忍心。
活了这一百多年,也曾在外历练, 遇到过不少说话露骨、甚至想算计他得他元阳的女修, 他心内从未有过波动, 就像是死水一般平静, 对不过分的,他会拔剑劝退,而过分的、拔剑无法令其退避甚至以药物或邪术迷惑他的,则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他不管做什么事,都遵循自己的本心,从未有过“忍”这个字。
但自从遇到陆之韵,这个字,便成了常态。甚至于,对她的言行,他似乎应该气恼的,但他并不真心生气。
她的话不会令他生气,只会令他浮想联翩。
然后,他会恼羞成怒。
这怒,并非是对她,而是对自己。
因为她说得对,他似乎突然变得定力不佳了。
他很少说话,从不说谎。他认为,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他说谎。会说话,也只是因为在有些场合必须用说话的方式来传达自己的意思。
但。
此时。
当她挠了他之后,他非但没把她的手砍下来,还说谎给她打掩护。
意识到这点后,苏白的面色便更清寒了几分。
陆之韵在挠了苏白之后,才意识到,让苏白和她打配合,实在是有点异想天开!这可是男主,男主怎么会给一个女炮灰打配合呢?
事实证明,他会。
陆之韵喜上眉梢,作为剑穗的她兴奋地晃了晃,传音入密,甜甜道:“谢谢苏爸爸。”
苏白:“……”他后悔了,他就不该为这个贪生怕死好逸恶劳的二五眼圆场,圆了这一次,她定会得寸进尺。
陆之韵心情十分美丽,好想得寸进尺!
苏白传音入密,声线低沉而冷:“谁是你爸爸?”
陆之韵换了个称呼:“小白。”
很多修士养的灵宠都叫小白。
苏白面色更冷:“你骂谁呢?”
陆之韵:“大白?”
苏白去过一些地方,有些地方的语言,喊大伯,发音就是“大白”。
他很不满意,冷笑一声,道:“老祖宗,你叫谁呢?”
陆之韵打蛇随棍上:“诶,我在,乖孙子。”
苏白:“……滚。”他没这个人不要脸,就不该和她纠缠。
任凭苏白和陆之韵言语交锋,慕容翎和慕容羽是不知道的。她们听苏白这么说了,也知道苏白的性格是不爱多说话的,也就不再和他说话,而是一边聊天一边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他们在一片桃花林里。林中不远处有一片溪,溪水清澈而潺湲,水底的山石、鱼虾、水草清晰可见。
溪水两岸数百步内,没有别的树,全都是桃树,树上桃花灼灼。地上,丰美的鲜花和野草长成一片。
清风过时,桃花瓣簌簌而落,霎时便是一阵粉色的桃花雨。
端的是落英缤纷。
十分烂漫。
慕容翎鼓颊吹了吹落花,向慕容羽赞叹道:“陆姐姐行事果真与众不同,难怪外面的人都说她身手矫捷、行踪诡秘,做事常常出人意表。”
慕容羽抿唇笑:“她是极有趣的女孩子。别听传言,倘或你对她没坏心,她待人是极好的。”
慕容翎眨巴眨巴眼,道:“陆姐姐长得也好看。”
突然被一通夸,陆之韵受宠若惊:“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大美人儿和小美人儿都夸我,当真是感我肺腑,不枉我生了副好相貌,还有副好脾气。”
苏白冷笑一声,沉冷道:“脸安在?”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你脸呢?
陆之韵得意洋洋:“在这儿,美得呢。”
下一瞬。
慕容翎摘下一朵桃花,看了看,刚想放到嘴边亲一下,慕容羽一道灵力打过去,慕容翎睁大眼:“小姨,你干什么呀?”
刚掐诀准备隔开慕容翎和桃花的陆之韵便止了动作。
只维持着四个人都在她掐诀用灵力维持的光盾里。
慕容羽蹙眉,责怪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就敢往嘴里送?”
慕容翎疑惑:“这不是桃花吗?”
“你看到的是桃花,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有时候,人的眼睛最会骗人。”慕容羽经的事儿比慕容翎多,她曾在秘境亲眼见过,一个赏心悦目的红粉俏佳人,在一个男修被迷惑后,露出真容——一个满脸坑坑洼洼小眼大嘴口中流涎浑身恶臭的怪物。甚至连个人模样都没有。
慕容翎吐了吐舌头,说:“我知道啦。”
当此之时。
此地芳草丰美,桃树间,有莺声燕语。
这实在是一个美的所在。
慕容翎实在不相信,这么美的地方,会是什么令人反感的东西幻化的,觉得慕容羽有些小题大做,但也没违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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