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晃荡的跟个浆糊一样,一时间还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发生何事?
她记得……
刀子眼立马瞪向抿着唇的归鸣秀,从他怀里跳出去,一个趔趄摔在毯子上,归鸣秀下意识去扶。
明落挥开伸过来的手:“岂敢劳烦九千岁。”
她在生气,归鸣秀看得出来。
合该生气的,他那样算计她,她不能生气?明落脑子清醒那一刻就明白了,归鸣秀故意演戏试探她,他不信她!
这个认知让明落禁不住心寒。
若之前他如何设计试探,她都不会介意,如今她都是他的人了,他还要……
明落忽然觉着委屈。
红着眼低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九千岁自觉理亏,又心疼得够呛,不顾挣扎将人扣进怀里:“是本公错了,六儿莫气,若实在委屈的紧,尽管打我两下出出气,可好?莫气坏了身子。”
“气坏了又怎样,左右没人心疼。”
“胡说,别人不心疼本公心疼,六儿莫气了,本公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下次。”
九千岁头一次拉下脸哄人,语气着实僵硬,明落本想笑,又强忍着装作气极了的模样,就是要吓吓他。
也够能忍的,整整几日都没搭理他,甭管是风餐露宿还是投店住客栈,明落一路冷着脸回到上京。
刚下马车,千岁府也不进,扭头就走,归鸣秀一把将人拉住:“去哪?”
“回娘家!千岁即不信我,干脆休了我好了,免得还要做那等子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没得让人笑话了去。”
“谁敢,本公灭他九族。”
这动不动就把抄家灭族挂在嘴边的,除了皇帝也就他归鸣秀了。
九千岁是真急了,都要跑回娘家了这还了得,依明御史那性子,若明落当真带着气回去,怕是明日一早,便要上揍替自家闺女请求合离了。
甭管合不合理,明家人护短,尤其是明落还是明家娇宠长大的掌上明珠,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有了这个由头,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尤其还是御史的身份,弹劾起人来,那是针针见血。纵使归鸣秀不惧,说到底还顶着他岳父的身份呢,较起劲多有不好,不看僧还得面看明落这层佛面。
明家,他是惹不起。
“胡闹,回什么娘家,你若实在生气,大可打人砸东西,千岁府里任你砸个精光,总之你给我老实待在府里,哪里都不准去,阿大关门,没本公的命令,苍蝇都不许放出去一只!”
几乎是抗进去的,明落脸红得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跟抗麻袋一样,她算是没脸了!
张牙舞爪地挣扎的厉害,归鸣秀以为她还在闹别扭,故意颠了一下,直奔寝房。
“说罢,要本公如何你才满意。”
明落捂着脸坐在床上,归鸣秀真是怕极了她再哭,堂堂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生杀大权,皇帝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居然是个惧内的,穿出去怕都要当个笑话听。
“回娘家,我要回明府。”
千岁咬牙:“不行,换一个。”
他算是把面子里都拆下来按在地上给他踩,还想着回娘家,存心等着她爹参他一本?
小没良心的。
也不想想,除了这次,他什么地方对不住她了?还不是由着她胡闹,就算她一巴掌糊他脸上,恐怕都得叫一声好。
“再过几日便是祖父寿辰,千岁就这般不待见我,连陪我回个娘家都不肯?还说心悦我!都是骗人的。”
归鸣秀一噎,差点忘记这茬儿,光顾着紧张了,下意识想辩解两句,随即反应过来,之前是被小丫头给带进坑的。
故意的是吧!
身体重重一压,明落整个人被压在床上,喘得厉害,实在……太重了!
“压……压死我了,千岁是想谋杀亲妻嘛?”
九千岁挑眉:“这倒不见得。”
归鸣秀状做欲亲下去的架势,明落眉毛一抽一抽的,缓缓闭眼,等了半天也没感觉,睁眼便瞧见他一张欲笑不笑的脸。
神色艳潋。
“夫人是在等本公做些什么,嗯?”明落羞赧,恼得直磨牙。
归鸣秀哂笑:“好了,去沐浴更衣,好生休息一日,舟车劳顿的莫累坏了,明日我陪你回娘家,多住上几日可好。”
怪他想的不周,明家距离千岁府也就几条街,明落自打嫁进千岁府,就没回去过几次,除了三朝回门那次,他更是一次都没陪她回去过。
也难怪,九千岁一向独来独往,少与人交际,即使有些人存心巴结,也是伏低做小,人情往来难免疏忽。
在她嘴上轻啄一口,这会儿晓得她不是诚心与他置气,心头落地,嘱咐明落好好休息,他要进宫一趟,向皇帝解释山河图落空一事。
“没办成皇上交代的事。会不会牵连千岁?若皇上误会……”
归鸣秀道:“他不敢。”
言之凿凿皇帝即使心存误会,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明落啧啧两声,果然有权有势心不慌,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当晚,九千岁派人传口信回来,晚上要留宿宫中,明落可能着实累了,天还没黑透便早早睡下。
许久不曾这般安静地睡过一个好觉。
翌日清早,天方亮人就醒了,归鸣秀还未回府,说好要陪她回娘家的。
“小姐,千岁回来了,东西也已经备好。”
明落摆手说不及,见归鸣秀自然进屋便问千岁可用过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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