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着,她的小腹隐隐传来疼痛感,绮真咬牙挺住,她用手护着肚子,心里默默念道:孩子,你坚强些,陪妈妈一起去找爸爸!
一路疾奔,终于在路口追上了洛恒的马车,绮真气都来不及喘一下,跑到道路中间,拦在了马车的前面。
车夫被突然冲出来的绮真吓得魂飞魄散,他用力勒紧马绳,才堪堪让马停下脚步,晚一步都要踩到绮真身上去了。
马匹高高扬蹄,让后面的马车一阵晃荡,有女子的惊呼声传来,洛恒掀开车帘脸色铁青,“怎么了?”
车夫惊恐的回头,直呼该死,尔后指着挡在马前的绮真道:“王爷,您瞧!”
看到铤而走险拦在自己车驾前的竟然是她,洛恒神色一愣,随即冷冽的眼风扫过绮真,缓缓从马车里走出来,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睥视着绮真。
绮真仰头看着洛恒,干涸的双唇惨淡无一点血色,她费力咽下喉咙,向洛恒解释道:“洛恒,你不要误会,我与东方真的是清清白白的,这幅画像是上回他送到府上,你再转交给我的那封信,事情已过去这么久······”
“本王还有急事要进宫,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的风花雪月!”洛恒不耐烦听她继续说下去,冷冷的打断了她。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很重要的事同你说!”绮真很想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可是在这大众广庭之下说这个,让她开不了口。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本王不想再看到你,更不想听你说什么重要的事,你现在马上让开道路,不要费话!”
洛恒一字一句的绝情话语像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绮真千疮百孔的心里,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他的嘴里。
姚木馨不知何时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她娇俏的依偎在洛恒的身边,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心里乐开了花,终于恒哥哥厌恶她了,像甩只臭虫一样甩开了她!
看着绮真一直站在马车不肯离开,姚木馨娇羞的对洛恒道:“恒哥哥,皇上今日召我们俩进宫,听闻···听闻是给我们俩赐婚,如果耽误了进宫的时辰,那可不太好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绮真听到,绮真瞬间脸色变得苍白,颤声问洛恒:“你要娶她!?”
洛恒看了一眼全身颤抖的绮真,伸手将姚木馨娇弱的身子拥进了怀里,冷冷说道:“难道本王与未来的王妃不般配吗?”
仿佛当头一捧,绮真再自欺欺人都无用了,她双目嗜血一样盯着上首的两人,颤声道:“难怪你不愿听我解释,还给我身上加上无须有的罪名,呵呵,我水性杨花?只怕是你移情别恋、喜新厌旧、背信弃义罢了。”
说罢,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愤,伸手掏出洛恒亲手写下的合婚庚帖,大声的把上面的话一字一句当街念了出来: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绮真一字一句将庚帖上的誓言念出来,眼泪滚滚而出,模糊了她的眼睛,也润湿了庚帖上的誓言,她抹去满脸的泪水,扬起手中的合婚庚帖,问洛恒,“王爷,短短两个月不见,你可还记得你在月下亲手写下的合婚庚帖?姚大小姐,洛王爷与我已是夫妻,你若想进府,只怕得委身为妾了!”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听到绮真的话后,皆唏嘘不已,嘴上不敢乱说什么,个个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街道中间的黎绮真。
姚木馨刚得意起来的神色,在听到绮真的话后,气得要晕死过去,她甩头看向洛恒,咬牙抵住心中的恨意,带着哭腔问道:“恒哥哥,她说的可是真的?”
洛恒一直不动声色的听绮真念完庚帖,他冷冷嗤笑一声,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扬声道:“小小一纸庚帖,不过是本王酒醉后做的一件糊涂事罢了,就像当晚本王与你同床共枕一般,都是酒醉后的糊涂事,做不得数的!你还想拿着这个当本王的王妃,赖上本王一辈子不可?”
喉咙间一甜,心口涌上腥红,绮真抿紧双唇,不让鲜血流出嘴角,这个时候,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可怜的人。
她挺直腰杆,直到嘴里的鲜血咽下,她才开口说话。
明晃晃的阳光照着她苍白几近透明的脸,绮真朝洛恒伸出右手掌,上面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刺痛着她的心,她缓缓朝洛恒说道:“既然合婚庚帖都不作数,那这个呢?王爷敢不敢拿你手中的朱砂痣做誓,说你曾经对我所做一切,全是虚情假意,没有一丝真感情!”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热切的看着洛恒接下来的举动,就连一旁药娘都不由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姚木馨生怕洛恒在绮真的逼问下,又改回心意,她着急的催促着洛恒:“恒哥哥,时辰不早了,我们······”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洛恒的举动惊吓住了。
只见洛恒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冷冷的抵在左手掌心长痣的地方,朝绮真‘呵呵’一声冷笑:“你与本王纠缠,不过执念本王与你恰巧都在手心长了一颗朱砂痣罢了?现如今,我毁了它,你是否就不会再出现在本王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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