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凯撒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右手支着吧台看向聂仑说道,露出雪白的牙齿,“等会儿动手的时候,希望你不要像刚刚那样下不了手,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贵族作风。”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自顾自地乐了起来,“也许明天的《布达维娜早报》上会记载一条,尊贵的博尔吉亚家族唯一子嗣,聂仑·博尔吉亚爵士不幸在昨夜和混混斗殴中逝世,我想这一定是今年圣彼得学院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动手?斗殴?
聂仑立马就反应过来,刚刚那件事并没有结束!
看到聂仑琢磨的神色,凯撒夸张地比划着说道,“你该不会以为你这只肥羊落入野狼群里,不见血就想要离开吧?”
这个时候聂仑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着,虽然只是一套训练服,但是太干净整洁了,细密的手工针线配合华贵的衣料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而且两人的少年形象,让他们这两只肥羊更加的诱人。
聂仑皱了皱眉头,“你不是经常来这里吗?我刚刚还听过他们叫你的名号。”
“但我可没有听说过什么恶狼帮。”凯撒摊了摊手,向着吧台的酒保说道,“再来一杯摩多夫鸡尾酒。”
“这就意味我的名号在对方眼里并不怎么管用,在布达维娜这种连接着不同国家的城市,她的下城区,每天兴起和灭亡的帮派多如牛毛。”
“对方停手,一是给老伦特的面子,另外一方面是想要让我们放松警觉,当然如果聪明的,也许会打探一下我们的背景。”
“不过,你不要太将其当做一回事,干完我们这票,他们大可以趁夜离开,不管是顺着博塔那河逃到不法之城,还是在科涅山脉躲上两个月,反正代价要远远小于可能的收获。”
“记得那名属于恶狼帮的小偷吗?一个帮派的个性会从它的成员身上表现出来,这远远要比它的名号靠谱多了。”
聂仑回想起那名小偷,对方那种凶狠和不将生死放在眼里的狠辣是他从未见过的。
“在他们那种看不到明天希望的人眼里,金币远远比性命重要,不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他拿起七色如同彩虹一样的鸡尾酒喝了一口,“那个恶狼帮大概率也是这样,也许他们本来就是由从其他国家的逃犯和恶徒组成的帮会,所以才会有这种‘三只手’的成员。”
看着侃侃而谈的凯撒,聂仑面带不渝,“你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不。”凯撒一口否认道,然后不怀好意地笑着,“至少冒出来的恶狼帮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不确定这群恶徒之中会不会出现超凡者。”
“但是难道不该给枯燥无味的训练加上一点乐趣吗?”凯撒咧着嘴反问道,“我们现在可是敌人,这是你说的。”
凯撒饶有兴趣的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我不想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敌人,我凯撒的敌人必须要是最凶猛的野兽。”
接着竖起第二根,“第二,如果有人能帮我解决上不得台面的敌人,也是一种不错的结果。”
聂仑很想要将身边的木桶直接砸向他充满恶趣味的脸上。
“你真是一条疯狗。”
“我喜欢这个称呼。”凯撒举起鸡尾酒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俯视着聂仑说道,“需要再吃点吗,等会不会因为没有吃饱而手软吧?那今天可能是你最后一堂骑士训练课了。”
聂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复杂的心情,现在责怪凯撒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他更需要考虑之后怎样从恶狼帮那群人手中脱身。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向老伦特这位酒馆老板求助,自己是博尔吉亚家的继承人,如果对方不想要招惹麻烦的话,对于自己的求助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在酒馆里躲藏到博尔吉亚家派人来接自己,那样虽然有些丢人,但无疑是最安全的。
“怎么?”凯撒就像是在观察一件好玩的事物一样,打量着脸色不断变化的聂仑,“喝的太多,所以站不起身?尊贵的博尔吉亚继承者,总不会连一群混混都对付不了吧。”
凯撒嘲讽的话语帮聂仑下定了决心,这次虽然危险,但也是一次真正能训练自己的机会。
相比较那些阴影帷幕后的棋手,如果自己连恶狼帮这种一听起来就三流角色的人物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么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而且自己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聂仑的瞳孔中,一圈虹色的光晕闪耀。
维特尔街并没有路灯这样的市政设施,或者说这个城市的光明面没有办法照亮她的黑暗面。
夕阳完全落下后,就不会有马车夫在这里来接人了,即使这里不乏大手大脚的佣兵,但是太危险了。
在黑暗之中的维特尔街,即使白天在路边摇尾乞怜的流浪汉,也可能成为暴徒,只要他们听见任何钱币的响声,律法在这里失效,这里每周都会清理出不少尸体,被仍在城外的乱葬岗中。
银色的原初月亮半挂在天边,薄薄的云雾让祂的光辉有些朦胧。
而蓝月却没有任何的影响,她如同异类一样占据了天空的另一边,毫不吝啬地洒下她的光辉。
双月照耀下,即使没有路灯,维特尔街也不显得太黑暗,只不过这里往来的人们习惯于尽量靠着墙边,躲在阴影之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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