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遇到小公主了,她说想嫁你,不知你有何看法?”
范母饶有兴趣望向自己次子。
“回丞相大人,没看法。”范二放下碗,一本正经坐好,“下官今年十九,公主年幼,今年尚且四岁……”
“公主今年五岁啦!”
“哥哥你别插话!差不多了!”范二对兄长格外不客气,“做驸马便只能得一个闲职,我心在边疆,愿为国家马革裹尸,而非……”
“公主可是看脸的,人家早说过要嫁给尹离修,就你那样儿,人家公主可看不上你。”范柯行凉凉地说。
那个小公主可有意思了,她看脸。小时候她抓周,尹离修在场,一地好东西她啥也不要,张开小短手非要尹离修抱,尹离修绕着她转个圈,她在原地也转圈,双手始终朝尹离修敞开。
不是她对尹离修情有独钟,而是尹离修在当时在场人中最好看。抱她的奶妈、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也要找好看的,长得丑的宁愿饿肚子也不喝奶,又哭又闹不让抱。所以现在长得好看点的宫女太监都在她宫里。
以至于先皇开始留意起民间的小孩了,哪个最好看搞不好将来就成驸马爷了……
“恕我直言,公主最近移情别恋了。”范二反驳,“前日我在宫外狩猎场训兵,瞧见绪亲王正抱着小公主往狩猎场去呢,小公主明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要嫁兄长,丞相应该是没机会了。 ”
“他往狩猎场走做什么?可有带人”尹离修警觉起来。
范二挠挠脑袋,“并无,不过因为如此,我及时将他截下,将小公主送回去了。”
“可告知皇上?”范母颇为担心。
“当然告知,皇上下令这几日小公主只在宫内活动,随时有暗卫保护——长得好看的那种。”
怪不得,尹离修思怵。
头上绿油油的,皇帝还一副有恃无恐模样,原来早有准备啊。
范柯行手肘杵了他一下,悄声问道,“怎么了?”
无事,只不过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吃罢饭,范柯行房间里在点上沉香,给尹离修端上一杯热茶,尹离修看见杯上一团白雾停了手,“热的?”
范柯行坐在他旁边,细细地讲,“我听你家婢女说你最近有些发热,想必是寒食吃多了。”
“麻烦。”
“我是你的药师,你该听我的。”
“你不应该只做个药师的,我记得你幼时拿根小棍耍得挺好的,范将军说你在武学天赋不错,多加训练必青出于蓝……你若为将,定是良将。”
范柯行很小的时候说过将来要做个像他爹一样厉害的大将军,小时候的话说太大了,后来又非要跟范母学医,有些看不惯他的人就背后嚼口舌说他贪生怕死,怕上了战场会没命,才改行的。
“人总有年幼无知的时候,一些无心之举该被原谅,我也从未怪你。”尹离修垂下眼帘。
“哪呢,你看我做太医不是也挺好的嘛,还有俸禄拿呢,我娘可是神医唯一弟子,有我娘亲自教导,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范柯行又拿起一个杯子,茶水在两杯子来回荡,待温凉了才放在尹离修手中。
怕他又在此追究,范柯行扯开话题。
“今日我二弟那些话,你可有什么想法?”
尹离修牛头不对马嘴,反问,“我在想桂妃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皇上说他也不知道,因为那天他喝晕了,暗卫都守在他附近不敢贸然前去探查,只知道桂妃中间出去过好长时间,等天亮又一身……回来了。”
“啧,可惜了。”
“那也没办法,暗卫与寻常人还是不同的,他们只要听从命令就是,不在职责之内的就不管。不过那女人看着就不聪明,这种事放在普通人家都可以浸猪笼,她怎敢做这样的事,不怕镞九族?”
尹离修啜了口茶,慢条斯理,“也不能这么说,万一就是因为脑子简单呢,破了身,又不好说出去,遇见可以醉酒失身的皇上就打了这样的鬼主意?”
“噗——”范柯行乐了。
“不过绪亲王与公主也是奇怪,他莫非是想绑架公主,结果不慎被你二弟撞见?”
范柯行否定,“不可能,狩猎场属于禁地,除了我二弟训兵,外围还有更多将士守着,他不会自投罗网。但是将公主身边人支开,将她抱入有野兽的场地似乎更不可能只是逗他玩。”
“也可以反过来想,绪亲王的母妃在宫中出了名的好心肠,他生来也是与世无争,一团和气——说白了不怎么聪明,但很有自知之明,对兄弟姐妹也挺好。不过有一点让我警惕,他至今未与他人结过仇。”
这是很可怕的,他太会做人了。
“这样一想就是也许他察觉有人想对小公主不利,但不好明说,所以特地这么做引起皇帝注意,从而增加对公主的保护。”尹离修眼珠子转转。
“接下来或许可以向绪亲王旁敲侧击问上一问。”
“你明天去?”
“不,后天再去,拜访人家得送个礼。”尹离修将茶一饮而尽,“呸,好苦!”
洗涑过后,俩人躺床上,烛火点点,给尹离修脸上添了些许血色。
范柯行开口问他,“我听闻你家族有本无字天书,是真的吗?”
“我家族是传了本天书下来,”尹离修嗤笑,“不过是祖宗留下的玩笑罢了,天书是卷一个字也没有的竹简罢了,真是恶趣味……话说我若是将竹简藏起来,给后代留张羊皮纸,你说后代会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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