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破门而入我早已顾不上了,两口药渡了给他,他还没有苏醒的征兆,我闭上眼睛,单手将他扶了起来,强行提起体中的灵力,他封住了我体中锁妖塔的灵力不错,可我修炼了十三万年可不是白修炼的。
“剔骨丹一旦服用,若强行逆转体中的灵力,必会遭到反噬,所以必须要先服用解药。可惜,剔骨丹只有一颗。”
我才不怕什么反噬,只要能救他的性命便好。
“尊上。”玄清神官冒冒失失得闯了进来,见此光景更是失魂落魄,欲要冲过来,却被灵力凝起的结界给挡在了结界外,我运起功力,云雾中生了不少彼岸花,他亦是怔住,看着满地彼岸花,恍然大悟:“你是孟司命!”
我将体中的灵力也一并给了君池,蹙眉虚弱开口道:“勿要将其他人给引了过来。”
他迟钝了须臾,小跑折回,封了殿门。
体中真气逆转,两股力量在胸膛中翻腾,我顶着将要昏厥的痛意,抬起手,添了两分力度,继续给他疗伤。
玄清神官进不来结界,也只有在结界外干着急的份,灵力一点点的引入了他身体,许久之后他终于沉闷得咳了声,神识亦是开始恢复。
“噗——”
胸膛内的燥热涌上喉头,我捂住胸口紧攥着胸前衣襟,灵力拢成的结界消失,满地彼岸花飘散在云雾伸出,我及时扶住了君池的身躯,心疼的抚着他的容颜,止不住得哽咽,喉头痛的厉害,沙哑着声道:“君池,君池,你很难受对不对,君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玄清神官皱着眉头在五步开外看着我,许是软下了心来,并未阻止我抱着君池,只是连连叹息了几声,戚戚然道:“帝尊回了太清宫之后,每日都在这个时辰毒发,每次都是帝尊一人承受下来,第二日醒来后,又害怕自己忘掉了与司命的种种,便逼迫自己记起来。无论小神与木须神君怎样劝,帝尊都不愿意听。噬心丹的威力,长清大神曾想帮帝尊试一试解除之法,可都失败了。”
我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哽咽了两声,含泪问道:“他每日都是这样熬下来的么?”
“每日都是,帝尊……”他垂眸看了眼我怀中已是昏迷的尊神,思索片刻道:“帝尊他害怕会连姑娘的容貌都给忘记了,所以一闲下来便会不停的画着司命的画像,这已经是第三幅了。”
第三幅,我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喃喃道:“若是,若是早知道与你在一起会让你如此痛苦,那倒是不如,君池,你忘记我吧,至少那样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是啊,只要他忘记了我,便不会这样痛苦了。我忍住心头的难受,从他的怀中缓然直起身,抬手便要凝起灵力朝着他灵台处落下。
“孟司命,你要做什么!”玄清神官紧抓住我的手,我含泪沉声笑道:“我抹了他的记忆,这样他就不会痛苦了,玄清,我不能这样自私,我不能让他以命犯险。”
“帝尊为了这段记忆受了这样多的苦,司命你忍心抹掉帝尊的记忆么?”他凝声劝阻着我,我顿在半空的手软了下来,重新抱紧他,指腹摩挲着他的轮廓,声音低入尘埃:“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啊。”
“司命是以医女的身份进太清宫的,帝尊还不知晓这件事情,帝尊他不希望司命能再为他犯傻,才会狠心赶司命离开,司命难道不觉得,现在这样,其实也好么,司命能隐姓埋名留在帝尊身边,守着他,已是天恩浩荡。”
“天恩浩荡。”我闭上眼睛,嘶哑道:“是天恩浩荡,君池,你可知道,自你我相遇的那日开始,我便再也不信天,也不信命了,我只信你。”
玄清神官闭上眼睛,转过头去。容我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许久之后,才沉着声提醒道:“司命该回去了,帝尊,便交给下官侍奉便好,司命放心,今日之事,玄清只当做没看见。”
我木讷得抱着他,怔了许久,“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玄清神官,别告诉他,我来过。”
玄清神官颔首道:“司命放心便好,帝尊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才会昏迷,许是休息片刻,便会好转。”
我依依不舍的将他从怀中扶起,玄清神官皱紧眉头,扶住他虚弱的身子,看我道:“下官在司命的身上寻不到仙人的气息,司命方才怕是动了心脉,太清宫中耳目众多,司命应是多担心自己为好。”
我颓然的转过身,一步一顿的走着,抚着心口的伤,重新幻化一方面纱,遮住了脸颊伤痕。
殿内充斥着血腥之味,善后的事情玄清必然是会做的很好,也无须我担心。门外的凉风拂过面颊,吹干我的泪痕,我失魂落魄的离开清涟殿,心口痛感加剧,也不晓得是什么染湿了衣衫,手心大片温热。
上梨云殿外摇坠着落叶残花,我锁了殿门,手从胸口处拿下,掌心赫然是刺目的红。强行逆转体内真气的代价便是会牵动旧伤,动了心脉。
殿中有之前宫女们准备好的衣衫,我褪下身上那层染血的长裙,重新换了白色衣裙。取下面纱,脸上的瘢痕似是加重了不少。
铜镜内的人影愁容不解,我抬指在自己的容颜上轻轻的抚着,恍然想起了那年他替我挽发时的模样,恍若昨日。手上没了力气,眼前也蓦然一阵发黑,我很是敬佩自己还能撑到如今,刚换得袍子又被一口血染红,再之后便是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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