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梗着脖子,乖巧地蹲在那里,等候发落。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三分钟……
男人还在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呼,根本就不脏好不好。苏小年明明白白地发现,他被嫌弃到这种地步了。抽动着鼻息,哇地一下就哭出来了。
“呜呜——叽——”
“呜叽——”
太委屈了,呜呜呜。
就没有被这么嫌弃过,虽然兔子精说他懒,但很多妖怪都很喜欢他的,他们说自己看起来圆滚滚的很讨喜,肉一定香。他曾经也是个香饽饽,有多少精怪肖想他的身子。
但今天,他被一个人类给嫌弃了!!!
明明,他这么可爱。
乖巧卖萌还给撸!
维持了这么久的鼠设,输给了一个喷嚏,太令鼠受伤了。
程北愣住了。
小家伙的眼泪跟不要钱地往下啪嗒啪嗒掉,一边哭还一边甩着头,有几滴泪花都甩到了他的手臂……的衬衣上。眼泪是温的,湿润了整张毛绒绒的可爱小脸,胖嘟嘟的颊囊跟随着情绪甩动,看着挺喜剧般可爱。
连哭都挺有意思。
……不对,他现在应该哄哄小家伙。
但,该怎么哄?
程北犯难了。
“乖,不哭了。”
低沉而生硬的声音打破着呜叽哭叫声,苏小年只看了他一眼,又哇地哭起来了。
这哄得也太勉强了。
他才不是这么好哄的。
哭到现在,他都快要哭不出来了,只抽嗒着吸溜着鼻子,不让里面的鼻涕给掉下来。
没效果,程北抿着嘴,将帕子塞回到口袋里,抱起小家伙,帮忙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珠,湿哒哒的小脸蛋很快揉成了一团。程北倒没在意,小家伙现在是不流泪了,大概是将所有的泪流光了。现在只皱着眉吸着鼻子,哽咽的咕噜声闷闷的从胸腔里发出来。
起伏间,胸口一下一下地抵在他的掌心里。
程北说道:“我喂你好不好?”
嗯?叽叽?
男人在说什么,投喂他吗?
上一秒还哭得快要晕眩过去,下一秒他就精神抖擞地竖立起小耳朵,明明眼睛里还挂着水花,但还是一脸期翼地盯向,远处窗户上的万年青。
真的……快要吃掉它吗?
那可是最后一盆万年青了。
跟着程北去过两次培植院的苏小年很是明白,这万年青对程北来说意味着什么,日常百姓一个月只能领一盆绿植回家。培植院虽然财大气粗,可空气质量差,天空整日雾气蔼蔼,日常见不到阳光,缺少日晒与光合作用,那绿植离开了培植院,根本存活不了多久。
程北作为军部少帅,每个月也只能领三盆绿植。可是,他已经透支了程北下个月的绿植,还又格外得到了培植院的三盆绿植。
这一盆,他再如何护食都明白,对程北来说有多重要。
程北将万年青搬来到苏小年面前,摘下一片叶子递到他的面前,用尽了毕生最温柔地声线说道:“吃吧。”
苏小年没有动。
鼠兔精对植物无法抵抗的本性怂恿着他,只要凑上前,就能吃到这一口肥美香甜的新鲜绿叶。只要吃完了面前这一盆万年青,他就能恢复一丝灵力,催生紫藤花的种子。
可——
苏小年还是没有动。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他抬起如同深渊般的双眸望向男人。男人并没有太多情绪,永远的冰冷冷的,只有那双眼睛,此刻多了些其他的东西,他看不明白那东西是什么,但能感觉到是善意。
下一刻,他抬起爪子推开那片近在咫尺的万年青。
“叽叽叽。”他不能吃。
程北薄唇轻抿,他看着他,目光沉沉。
下一刻,程北收回捏着叶子的手,起身将那盆万年青搬回到窗户上,边上有一个水洒壶,程北提着那水壶给万年青浇上水,松了松盆子里不多的土。
那土是新鲜的颜色,散发这新鲜的味道。
苏小年目光微变,他似乎遗漏了什么,此刻才恍惚见发现,他要找的新鲜干净不受污染的泥土,不就在眼前吗。
他欣喜地跳起来,整个身躯飞跃到窗户,开心地抱住那盆万年青,“叽叽叽”地叫了起来。
哭一顿,是有用的!
不等男人反应过来,他又抬爪爪子男人的手臂,顺着手臂攀爬到肩膀,张开双臂,抱住男人的暴露在外的脖颈,吧唧一下,欢快地亲了一口。
程北:“……”
他被一只鼠兔给调戏了???
某鼠还陷在欢喜里,调戏了人就跳下来,咚咚咚地跑到书柜里,短小地爪子扒拉着那缝隙,扒拉了许久,没将里面的东西给扒拉出来。
“叽叽叽!!!”
塞太里面了,拿不出来!!!
程北蹙着眉,弯下来腰来看他,问:“你在做什么?”
今天小家伙太奇怪了,一会儿哭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嫌弃他,一会儿亲他。搞得他情绪都不宁了。他倒是没想到,养只宠物,会如此劳累。
揉着疲惫的太阳穴,他提溜起小家伙抱到怀里,取出书柜里的书籍,抽拉的瞬息间,有颗深褐色如同咖啡豆大小的东西从夹缝里掉了下来。
是他从没见过的东西。
原来小家伙要取的就是这个。他拾起种子捏在双指之间,目光微冷地瞥向小家伙。
“叽叽叽?”那颗种子能还给他吗?
见种子被程北拿走,苏小年都怂了,都不敢大声说话,小心翼翼地瞅着,弱小无助地伸出自己的小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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