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走了以后他怎么样了?”
系统沉默了片刻。
“很好,他们都很好。安和称帝,女主肖灵珊和魏贤云成了亲,容怀也报了仇,安舒阳游乐山水不问世事……”
丘从语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喑哑干涩:“柳折颜呢?”
“终身未再娶,官至宰相,位极人臣。”
丘从语听了之后沉默良久,“系统,我还有多少个世界?”
“不知道。”
还有多久?
直到所有收集的气运足够,而这个足够有多少,自己也不知道。
瑶女上神说过,现在能做到只有等。
丘从语裹紧了身上薄薄的单衣,抬头看着头顶爬满蛛网的茅草房顶,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蛛丝反射银光,满目冰凉。
身下的木板硌得人骨头疼,鼻间有股稻草发霉的味道,漏风的门板根本挡不住秋夜凛冽的风,老旧翘起的木皮一下一下地拍打着门板,为寂静的夜添了些热闹,屋外风声嘶吼叫嚣,好像要将自己吞吃入肚。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那几个人疼着自己,护着自己了。
次日,天还灰蒙蒙的,院里公鸡还没睡醒,丘从语就被震耳的拍门声吵醒了。
“你个死妮子,睡死啦,还不起来干活!”
屋外女人的声音像被掐住了脖子,尖锐刺耳,听得人耳朵疼。
丘从语爬起身,脑袋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
昨晚睡得太晚,现在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拉开房门,丘从语猛然打了个寒颤。
东边天际虽然有一抹红慢慢晕开,早晨的雾气却还正浓,地上有霜露,凉气直钻人身体。
看了眼那趿拉着两撇拖鞋,肥壮而油腻中年妇女,丘从语搓了搓手臂,捡起地上破旧镰刀,背了个硕大的背篓出了院子,朝外走去。
一路上,草地全是晶莹露珠,不一会就打湿脚上已经豁口的破旧布鞋。
田埂两旁的稻子垂着金黄吊穗,尖尖的叶子间蜘蛛网挂了细小水珠,手中镰刀不经意擦过,窸窸窣窣晃落了上挂的朝露。
瘦瘦小小的人,背了能遮住自己大半身子的筐,埋着脑袋朝西边荒地走去。
有早起的人看到了,都笑着朝那小孩儿打招呼:“凡凡,一大早的又要去割猪草啦!”
丘从语扭头看向说话的男人,没张嘴,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身后有三三两两的女人低声道:“造孽喽,听说李家的婆娘,天天像使唤牲口似的让那孩子干活,没个手停的时候,重男轻女也不是这个做法啊。”
“可不是嘛,听说啊,吃的穿的睡的那是没一个像样的,还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好像这女娃是捡来的一样。要我说啊,这孩子都十几岁了,看着还没村头王大嫂家那几岁的孙子壮实呢。”
“就是,就是,这娃是个命苦的啊……”
几人都有些同情,但也无能无力。
日子不好过,谁家都只能勉强养活家里几张嘴,想管闲事也没那能力去管。
吴嫂看着那女娃背影慢慢远去,只叹息了一声,接着挥下手中锄头。
这个世界的原身确实是个苦命的。
虽然有了父母,还不如没有的好。
自打出生起,爹不疼娘不爱,若是冷了饿了哭声震天,只能换来巴掌。
会走路开始就被使唤着做事,天天被混世魔王的弟弟欺负打骂,吃的是剩饭,住的是破茅草屋,身上的衣服常年就一件,摞满了歪歪扭扭的补丁。
长到了十几岁身板却像颗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因为内向怯弱常常低垂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脸,浑身都是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明明是花般年纪,却成了这个样子。
丘从语叹了一口气,自己日后怕是难熬了。
到了一处茂密的草丛,丘从语扔下竹篓,眉头一蹙,手中握着镰刀的姿势有些别扭,挥动镰刀,动作竟变得娴熟起来。
原身的习惯还在,这就好。
青草长得好,不一会儿功夫就割满了一筐。
此时,东边太阳已经完全露出了脸,红霞染了一大片天。
丘从语抬手抹了把额头汗水,看来今天是个大艳阳天了。
回到院子里,几只鸡到处乱飞,一院的鸡屎,就连晾衣杆上都没幸免。
还没放下背篼,屋里人听到动静,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你个死丫头,让你去割点猪草,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还不快把圈里的猪给喂了,没听到猪叫吗,猪都饿死了!”
听到了,而且还是一头肥母猪的叫声。
丘从语翻了个白眼,瞥了眼屋里坐着的三人,心中憋了口气,很不爽。
中年夫妇围坐在一个壮实的小胖墩身边,桌上摆了几个窝窝头和一碗红豆汤,还有一碟咸菜,吧唧嘴的声音像极了猪吃食。
丘从语从猪圈栏边拖出满是刀痕的木板和缺了个口的刀,咚咚作响地剁着案板上的猪草。手中力气大得像是在剁那肥婆,而不是青草。
混了老康壳的草碎刚倒进猪食槽里,那几头猪哼哼叫着,边拼命挤着脑袋,生怕别的多吃了一嘴。
圈里的臭味直冲脑门,丘从语呼吸一窒,赶紧歪开了脑袋。
早饭自然是没着落了,丘从语忙活了一上午饥肠辘辘,两脚发软。
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猪还有人喂,自己一个大活人却是没有吃的。
这时节正赶上秋收,收苞米,收稻谷,收秋豆,自己下午还得去地里割稻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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