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花捡回一命,犹有余悸地道:“多谢师姐又救我一次。”
阿喆道:“不必谢我,只是以后切不可这么鲁莽。”这地下世界看着平静,却不知暗中潜藏着多少危险。
丘花惭愧地低头应“是”。她因天资不凡,在族中素来受到追捧,素来胆大妄为,心高气傲,今天的遭遇却如同当头一棒,彻底打醒了她。
阿喆看到她的模样,忽然想起了留在鲁家村的巧丫,心里更软了几分,点到即止,不再多说,望着眼前的悬河露出思索之色。
悬河又恢复了平静,河水清澈,刚刚的魂体仿佛只是她们的一场幻觉般,统统消失不见了。
想到刚刚的惊险,丘花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究竟是什么?”要是阿喆没及时拉她出来,没有助她驱寒,现在的她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这是地阴之水,汇聚了冤魂厉鬼的阴气与怨气,自然厉害。”熟悉的清冷语音响起,阿喆霍地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数丈开外,清隽秀雅、神情淡漠的少年郎背负长剑,沿着河流缓缓走来。
周初一,他怎么会在这里?
丘花一把把阿喆拉到身后,一脸警惕,沉声喝道:“站住,别过来了!”丘花可不认识周初一,她和阿喆两人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在这里碰到一个活物,冷不丁突然冒出一个人,叫她怎能不怀疑?
周初一眉头微蹙,果然依言站定,沁凉如水的目光掠过丘花,落到阿喆身上,忽然就柔和了几分:“阿喆,你怎么会再这里?”
和上次相见时冷淡而疏远的态度不说天差地别,也柔软不少。
丘花看看阿喆,又看看周初一,忽然回过味来:“你们认识?你们……”
阿喆从丘花身后走出来,淡淡道:“他就是周初一。”
丘花愕然:“你的前未婚夫,鲁宝珠说的那个?”阿喆点点头。丘花一脸惊诧,“怎么会这么巧?”鲁宝珠临终前说要送香囊给他,结果人马上就出现了。
是呀,的确是太巧了。阿喆看向周初一:“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初一道:“你那个同屋的何田没有告诉你吗?”
阿喆愣了愣:“她该告诉我什么?”
周初一目中闪过一道厉光:“若不是她暗算了我,我怎么会掉进这个鬼地方?”
阿喆怔住:“何田她?”心头陡然冒出一股寒气:如果周初一所说是真,何田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还能将周初一坑进此处?何田她……究竟是什么人?细思之下,她的背上不由密密地出了一层细汗。
何田倾国倾城的面容,笑语盈盈的模样在她眼前浮现,这样的何田,竟会是心怀不轨之徒,和害了鲁宝珠的黑衣人是一丘之貉吗?
“不会的,何田她……”阿喆喃喃而道。
周初一冷声道:“阿喆,你不要太天真了。你对她的了解又有多少?她究竟是为什么接近你的你都不知道。”
“何田?”丘花忽然插嘴问,“你们说的是那个和你同住的大美人吗?”
阿喆点头,心中疑惑,听丘花的口气,怎么其中有什么故事似的?
丘花道:“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你进入内门的当天晚上,何田就失踪了。”
周初一冷笑:“她做了亏心事,怎么敢多留?”望向阿喆,目光变得充满同情,“我怀疑万魂谷中的一切和她有关。”
阿喆不语,何田确实有种种不同寻常之处,可周初一岂不是也对自己隐瞒颇多?要说何田就是罪魁祸首,阿喆还是有些不信。至少袭击了她们,并且杀死鲁宝珠的那个人绝不是何田。
周初一见她意似不信,神色冷下:“你若更相信她我也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阿喆还没怎么样,丘花先不干了,粗声粗气地道:“喂,你什么意思?师姐爱信谁就信谁,凭什么要信你?”
丘花本就对周初一心怀不满:一朝得志便和未婚妻解除婚约,还马上招惹上别的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现在周初一态度生硬,她就更不高兴了,撇了撇嘴,冷笑道:“再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若真是被何田暗算的,这个鬼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在这里不吃不喝这些天,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初一眉头微皱,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向丘花:“你难道不知道筑基修士可以辟谷吗?”
“筑、筑基修士?”丘花目瞪口呆。
周初一没有多说,直接放出威压。丘花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了下来,脊背、膝盖承受不住压力,慢慢弯曲下来。她性子也是倔强,明知不敌,硬是挺着不肯被压下,只听她全身骨节不断格格作响,满头冷汗不由涔涔而下。
周初一嘴角噙着冷笑,威压更加了几分。眼看丘花就要抵挡不住,阿喆忽然跨前一步,挡在了丘花面前。
丘花只觉压力一轻,心知阿喆帮她扛下了大部分压力,不由大急:“师姐,你别管我。”却见阿喆神色平静,毫无异色,不由愣住:怎么可能?阿喆连炼气期都没有达到,怎么可能不惧筑基期修士的威力?难道是周初一手下留情了?
她疑惑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个人的脸上却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周初一仿佛轻叹了一声,望向阿喆低低道:“你这又是何苦?你不喜欢我这样,说一声便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