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景王府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啊?能给我说一下吗,就当满足一下好奇心,行不行?”梁沂承抱着雪团,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雪团被他抱得许是不舒服,不耐烦地“喵呜”了一声。跟以前相比,雪团又胖了不少,跟原本娇小可爱的路线越发偏离。
时凇昱眯了眯眼,缄口不言,甚至直接转身离去。
“哎!什么意思啊!”梁沂承对此措手不及,往前追了两步,但无奈雪团太胖,不光沉,还挡人视线,他只好停下脚步,扯着嗓门高声道:“本公子可是你们巴巴的请来参加婚宴的贵客,我这马不停蹄行了一个月才赶到你这鬼地方,你这什么态度啊!”
无奈那人头都没回,只是不咸不淡地道:“时辰差不多了,赶紧进来吧。”
梁沂承却来了劲,瞪着他的背影使气道:“我不!”
“那你就在外面。”时凇昱慢悠悠地回应他,而后侧过半张脸,掀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往边上站点,别挡了其他客人的路。”
“……时凇昱,你够无情!”梁沂承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深觉自己终究是错付了。
于是把雪团又往紧搂了搂,忧伤地叹息道:“走吧,二狗。”
院内卧寝中,褚言已着凤冠霞帔,沈容辞正在帮她描眉画目。
“成王登基后,倒也行了不少好事,修改条令律法,减轻了赋税劳役,民生问题得到了很大改善。”沈容辞画完了一只眉,转而继续画另一只,“总之,是位人人称颂的明君。”
这一点褚言倒也承认,时瑾也没那么坏,或者说,当他成为人上之人后,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比如当时凇昱回来后,他仍旧应允他平安抵达封地,还赏赐银两拨款扶持,现今他与褚言提前举行婚礼,仍千里迢迢送来了贺礼。
“之前的一切,终于是结束了。”褚言感叹道,“都过来了。”
时凇昱死而复生,没了以前天渡血脉的牵制,相当于重获了新生,终于成为了一个正常人。而那个精神已经崩溃的虞生平,在他们跳下悬崖后,也跟着跳了下去,自然已是尸骨无存。
先帝奔猝,新帝仁厚爱民,如今天下安定,天渡血脉已断,各派再无纷争。
还有自己的妹妹褚越,自时瑾登基为帝,硬是破除万般阻挠,将她册封为皇后,如今独宠一人,也倒是一段佳话。
现今看来,所有的一切,基本都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是啊,都结束了。”沈容辞也跟着点点头,眸光微沉,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色,“对了,你快与我讲讲,最后到底怎么回事?”
褚言知道她是问自己拉时凇昱跳下悬崖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思索了下那日所发生的事,回忆道:“所幸跳下的时候,他的气息还未全然消散。也就是,他还没有彻底死亡。所以我们一同进入了虚妄之境。”
那天很是巧合,他们直接就掉到了褚言想要去的地方。
当时天色微亮,感觉像是清晨。
树林里笼着薄薄的雾气,天色阴沉沉的,感觉快要下雨。
说来也奇怪,估计是空间原因,时凇昱还没有直接死掉,仍旧存着一口气。
他们落在一户人家外,正好倒在院落门前。
这时,院子的门正好从里面被推开,里面的人见了浑身是血的二人,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愣是在原地怔了半晌。
“你说,那个人叫云暮?”沈容辞突然打断了她。
褚言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想去求云暮想办法。当时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云暮了。
“好奇怪。”沈容辞眉头紧锁,努力思索着,“你还记得虞生平给皇帝炼的那个药吗?”
褚言回忆着梁沂承跟她说的,接道:“听说炼了个半吊子,还被人窃走了。”
“对,被窃了。我听人说,窃走它的人,好像就叫云暮。”沈容辞犹疑地问:“这两人是一个人吗……”
“……”时瑾派她去阻止皇帝,感情这人直接去截胡了。
“是一个人。”褚言确认道:“虚妄之境的云暮,已经几百多岁了,她能活这么久,应该就是因为那个药起了一定的作用。”
加上再吸取其他女子的年华。
“那她见了你们,就直接帮了吗?”
褚言摇摇头。
当然没那么容易。
云暮本就憎恨时凇昱,自然巴不得他死,如今正是大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出手救他。
于是褚言只能威胁。
“他若是死了,你的情人估计就要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默默腐烂了。”
云暮苍老的面颊上露出怒意,混浊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褚言,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而褚言继续添油加醋,“到时候蝇虫叮咬,猛兽撕扯,到了天热时,更是臭气熏天。尸身历经如此折磨,怕是死也瞑不了目。”
“住嘴!”云暮终是忍不了了。
虽然她已是老人,应该要有点尊老的意识,但褚言一想到就是这人导致了思烟的死亡,心里就很隔应,哪怕当时确实是思烟请求她这么做的。
褚言也不能接受。
她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云暮愤怒归愤怒,过后还是理智地平缓了情绪,“现下惟有分魂术能救他。也就是将你的命,度一半给他。”
褚言怔了怔,心下惊异。
不是因为自己要献一半生命给他。她惊得是,分魂术必须要等被献之人死后,才能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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