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天色亮起,我已经困倦得不行,唐乐昌提议吃了早餐送我回家。
我的手机在凌晨时分没电,我问换早班的侍应生借到了型号合适的充电器,将手机插在卡座上开了机。
滴滴的声音不断响起,有几通信息和几个未接来电,我看了一下,都是家卓的。
还未来得及细看,电话几乎是在同时进来。
苏见的声音是我熟悉的温文和气:“映映,为何一直打不通你电话?”
我答:“抱歉,没电了。”
苏见说:“劳先生很担心你,今早上开例会之前还打你电话,你知道,上次在酒吧出了那件事,他……”
“我没事,”我答:“他在哪里?”
他客气地说:“他现时在会议室,你一会儿打个电话给他。”
我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唐乐昌见我呵欠连连:“我送你回去吧。”
“嗯。”我点点头,懒懒的不愿起来。
一会电话重新响起
我看了一眼号码,接起来问:“苏见,还有事?”
才相隔不过几分钟,苏见这次的语气却异常严肃:“江小姐,你在何处?”
“外面一间咖啡馆。”
“我派司机马上接你回家,请你保持冷静。”
“怎么了?”我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是劳先生——”他迟疑了一下。
我绝望地望了一眼的对面的唐乐昌,瞬间明白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苏见语气紧急,措辞也不容他多做斟酌,只直接说:“刚刚高院检署过来,要求劳先生配合调查一起经济案件。”
我拔腿朝外面冲了过去。
跨下台阶时,我双膝发软,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唐乐昌伸手拉住我:“你小心一点。”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沿着马路一路奔跑,冲过车流和斑马线,朝街口对面劳通的总部大楼狂奔而去。
我看着眼前一片人声鼎沸的劳通银行大楼,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不知为何竟有大批媒体得知消息堵在劳通大厦的广场前,还一直有采访车不断驶入。
远处高高台阶上的大厅,大批保安已经出动,挡住了蜂拥而至的记者。
我听到身边的不断交谈声:“是劳家卓?消息确定吗?”
“怎会是假,刚刚东方财经已经有人亲眼见到,据说只可惜没有影到图片。”
“现时劳通有人出面没有?”
“还未见,似乎措手不及。”
外景女主播声情并茂:“主播好,各位观众大家早上好,现在我是在劳通大厦前,劳通银行今日爆出丑闻,劳通银行亚洲总部在对金匠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森海豪庭项目发放按揭贷款过程中,累计有约6.4亿元巨额资金因虚假材料申报形成风险,其中涉及十二名高级管理人员有受贿嫌疑,其中包括劳通集团亚洲区总裁劳家卓先生,相关部门已经涉入调查,据悉劳先生今晨已经被检察机关带走,鉴于劳通银行与银江公司的上市案已经进入关键阶段,因此这次会否对此次合作产生影响,以及事件对会不会波及今早开盘后劳通的股价,本台将为你追踪报道。”
我处在这一片激动莫名的人潮中,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
唐乐昌用力拽着我的胳膊:“你冷静一点。”
这时司机打我电话:“映映小姐,你在哪里?”
“我在劳通门口。”
“好,我现在不方便开劳先生的车,我过去接你,车牌是SU202,请你稍等。”
唐乐昌一直跟在我身旁,直到司机将车开到了车道旁。
我匆忙和他道别,拉开车门上了车。
“徐哥,怎么回事?”我急急地问。
“我亦不知。苏先生急召我,我也是刚过来。”
我在车上开始拨电话,家卓的,苏见的,朱碧婵的,一律无人接听。
我六神无主之中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林宝荣。
林宝荣电话一直占线。
一会,她打回给我。
“大姐……”我还未说话,已先哽咽。
林宝荣声音干练镇定如昔:“映映,我正要找你,请你放心,老爷子已经在公司,家卓的事有人会处理。”
“究竟怎么回事?”
她说:“不要太担心,没什么事。”
我勉强平定心神:“谢谢大姐。”
林宝荣放低声音:“苏见现在不方便接你电话,待他下班后请你与他联络,号码是83615106。”
“好的。”我低声应。
林宝荣挂断了电话。
我在深夜才一间公寓见到了苏见,屋中还有几位劳通的高层。
“映映,”苏见将我引入:“先进来坐一坐。”
“他如今在哪里?”我呼吸都艰难。
苏见给我倒了一杯水:“律师还在检署,晚一点会过来。”
我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努力使慌乱的情绪平静:“是为了什么?”
这时电话响起,苏见望了一眼,张彼德走去接起。
“映映,情况还好,不用太担心,”苏见对我说:“起因是金匠公司海景别墅的案子,上周董事会对家卓的投资有质疑,不知谁将我们内部账目供了出去,这个地产项目家卓跟得很紧,不会有太大问题,现在我们没有料到银监会涉入调查,年初开始监管部门对商业银行风险的监控力度在加大,存贷比控制和存款准备金率都管得很严,这个项目前期的投入资金过于巨大,这也是董事会质疑的地方,偏偏大少前几日找借口调走了亚洲总部的大笔现款,现在亚洲回笼资金不足,如果监管部门拿这点发难,事情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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