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地狱之旅结束,沈老师带着她们跳了一小段放松的芭蕾初级舞蹈。
说是放松,其实还是在练基本功。手臂要抬起来,姿势要很好看,脚尖要点起来,腿还要伸出去。
一会儿一转圈一会儿一转圈,于墨把自己跳了个晕头转向。
一身的汗,衣服裤子全湿透了。
于墨瘫在瑜伽垫上,不想动。
腿疼屁股疼肚子疼胳膊疼,她这会儿大概是个废人了。
但是感觉很爽,很轻松。
沈老师坐在于墨身边,低头问她:“你小时候练过舞蹈么?”
于墨忍着肚皮上酸痛的肌肉,艰难地坐了起来:“没练过。”
沈老师就一脸惋惜:“可惜了。我看你身体条件特别好,腿又长又直,特别适合练芭蕾。你小时候绑过腿吧?”
于墨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就点了点头:“好像是绑过的。”
因为这个,于墨小时候还埋怨过妈妈心狠。不过长大后倒是很感谢妈妈,因为腿很直,穿裤子还是裙子都很好看。不过后来变胖了以后,就没人说她腿好看了。现在瘦下来了,又被人夸腿直了。
沈老师就伸手拍了拍于墨:“条件不错,多练练,我发现你有点儿驼背,平时要多注意。”
于墨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缓了一会儿,跟沈老师说了再见,然后和潘颖一起去拿包。
潘颖颤颤巍巍地把身子都靠在于墨身上:“我不行了,来不了这个,老胳膊老腿的,太痛苦了。”
于墨就伸手扶住潘颖:“那你不练了?”
潘颖咬牙切齿地往前挪:“不练这个了,我还是决定去练瑜伽,那个轻松点儿。”
于墨就“嗯”了一声。
她到底还是和潘颖一起,办了一张年卡。潘颖练的瑜伽,便宜一点,三千多。她办的芭蕾年卡要贵一些,四千多块钱。
但是不限次数,什么时候都能练,寒暑假可以冻结,将时限往后延。
于墨叹了一口气,把年卡放好。这一个多月从游戏里赚的钱,基本全贴在这张年卡上了。
于墨第二天早上跑完步,把电脑打开,把小花陨挂上,然后就收拾了昨天买的练功服,准备去练芭蕾。
出门前,她回头问潘颖:“你真不跟我去么?”
潘颖龇牙咧嘴地从凳子上扭过头,摆了摆手:“不去不去,我得缓两天。”
于墨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早上的课7:20开始,各种拉筋扭曲身体两个钟头,再跳十五分钟名为放松实则继续练功的初级芭蕾舞。
早上的筋要硬一点,更难拉开一点。
于墨皱着眉毛,狠心地往下压。她知道,过了那个度,就会好很多。
沈老师似乎很偏爱于墨,同一个动作,她只帮别人调整一次,却会来回帮于墨调整至少两次。
早上的课结束后,于墨加了沈老师的微信。
练完早上的芭蕾,于墨会回宿舍洗澡,去图书馆继续挂机看书。
晚上就不吃饭或者简单啃一个苹果,然后把电脑托付给潘颖,自己一个人去上晚间芭蕾课。
于墨是这样想的,她得把这四千多块钱最大化。当然,这是比较好听一点的话,说得白一点,于墨就是抠。
抠门的于墨,却很得沈老师的喜欢。
她喜欢下课后把于墨留下来,然后带她去自己的办公室,给于墨泡茶。
沈老师有至少三套茶具,还有一柜子的各色茶叶。
不过晚上她不会泡茶叶,而是泡自制的花茶。
层层花瓣展开,在透明的茶壶里翻滚,将茶水染成漂亮的颜色。
沈老师就一边喝茶,一边和于墨聊天,时不时再拍拍于墨的背,让她挺起腰来。
于墨多数时间都是捧着小杯子,听沈老师说。
沈老师看上去像三十岁,实际上有四十多岁了。她去年跟丈夫离了婚,孤身一人来了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离婚原因也很简单,一人沉迷芭蕾不愿意生孩子,一人到了中年想抱儿子。
两个人没谈拢,就和平分手了。
沈老师说起这些的时候,并不愤懑或不平,她只是说,觉得有点对不起前夫。
但她并不后悔。她从4岁开始练芭蕾,为了芭蕾几十年不吃主食,腿上脚上伤痕累累,芭蕾就是她的命。
于墨总是安静地听着,她觉得自己仿佛能从沈老师的这种平和之中,汲取到力量,让自己静下心来,不要那么浮躁。
于墨一直保持着每天练两次芭蕾的节奏,即便是特殊时期也不曾缺课。
但特殊时期她不会做腹部的练习,不会做后仰的练习,沈老师也会很注意地提醒她哪些动作不能做,哪些动作的力度要减轻。
于墨觉得,她之所以这么风雨无阻地来练芭蕾,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想跟沈老师待在一起,很舒服。
两个人熟悉了以后,沈老师就经常邀请于墨中午去她家吃饭。
没有主食,沈老师家里不会出现这种东西。但沈老师并不忌肉,虽然她只吃白肉。
于墨在沈老师这里,知道了白肉和红肉的区别。像猪牛羊肉就属于红肉,热量一般比较高,脂肪含量也高,沈老师这里是不会出现这种肉的。
白肉就是鱼肉、禽肉和虾之类的。沈老师经常会将白肉和各式蔬果配在一起做饭。
于墨第一次吃时还觉得不太习惯,但吃久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芭蕾练久了,人的食欲会大幅度减少。于墨现在的饭量连以前的一半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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