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把背包取下来,从里面摸出被她遗忘了许久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主界面出现了一条提示,您有6个未接来电。
全是祁琛打来的。
于墨连忙把电话给祁琛回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拨通,祁琛那边就接了起来。
祁琛:“到家了么?”
于墨颇有些不好意思:“早就到家啦,只顾着遛狗,把你给忘啦。”
祁琛在电话那边就轻轻地笑了起来:“小坏蛋,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于墨想了想,煞有介事地说道:“怎么补偿?当然是给你打电话啦。我这么抠门的人,居然舍得给你拨长途电话,你感不感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祁琛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二表哥怎么了?”从祁琛那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隔着电话,于墨隐约听到祁琛那边有杯酒相撞的声音、搓揉麻将的声音、甚至还伴随着“砰砰嗙嗙”的游戏声效。
于墨后知后觉地问祁琛:“你家里来客人了?”
祁琛一边向外走,一边轻声回应于墨:“不是,你稍等下。”
祁琛推开二楼的阳台门,走出去,把身后的一室喧杂阻隔在玻璃门内。
阳台外除了隐约的虫鸣,再听不到嘈杂的声音。
祁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倚靠在阳台栏杆上,笑着跟于墨解释:“不是家里来客人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们一大家族都是住在一起的?”
于墨第一次听见周围的人说“家族”这个词,她觉得稀罕极了。“家族?你是说四世同堂的那一种么?”
祁琛笑了笑,轻声跟于墨解释:“不是。是我爷爷这一支里的所有人。我爷爷是老公安,以前立过大功,后来政府奖了我爷爷一块地,我爷爷就在上面盖了一栋大房子。我们家、还有我两个伯伯、一个小姑都住在我爷爷这栋房子里。”
于墨听后,不由地啧了啧嘴:“咦,那你家里肯定很热闹了。”
祁琛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太热闹了。”
于墨不由地笑了起来。她知道,祁琛是一个不怎么喜欢热闹的人,也不怎么喜欢和人聊天,生活在这么一个热热闹闹的家族里,也是难为祁琛了。
不过,于墨倒是挺羡慕这种家族群居的生活的。
她以前有看过一本书,书里说北方人和南方人的差异是非常大的。其中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南方人和北方人对宗祠的重视程度不同。
南方人非常注重宗祠文化,几个著名大姓家族里都还保存着完好的族谱,同族的人每年过年都会相约祭祖扫墓。走在南方的街头巷尾,你会经常看见保存完好的“X氏宗祠”、“X氏祖祠”。
相反,在北方,你几乎找不到红瓦檐顶的姓氏宗祠,成了亲的同辈兄弟们也不会住在一起,亲戚聊天时会说“你家怎么样”、“我家怎么样”,但几乎没有人会说“我们家族怎么怎么”。
于墨这个标准的北方人,觉得“家族”这个词语非常神秘,而且似乎天生就带着些“帮亲不帮理”的味道。她异常好奇地向祁琛打听了起来。
祁琛耐心地一一解释给于墨听:“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家族老宅。到时候一二百口人住在一起,见了面一多半的人都互相不认识。但是家族习俗如此,过年总归是要团圆的。”
“一二百口人?”于墨在电话这边啧啧称奇,简直无法想象这个画面。
祁琛笑了一会儿,才开口跟于墨说:“等下学期开学,我带你去隔壁省的土楼转一转,听说那里一栋土楼就住一个家族。”
“好啊。”于墨瞬间就觉得,下学期的校园生活有盼头了。
两个人七聊八扯了好一会儿,祁琛那边有人喊祁琛去吃宵夜。
祁琛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那个人,这才叹了一口气,轻声跟于墨吐起槽来。“我妈太可怕了,硬说我学习太累需要补脑子补身子,大采购了一堆肉和海鲜,我今天已经连着吃了三顿海鲜了,待会儿还要去吃第四顿,太可怕了。”
于墨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我妈也是,每次刚一回家,我妈就鸡汤排骨鱼头地给我熬汤,直到一两个星期以后,她看烦了我那张脸,开始换青菜豆腐。”
这么想着,于墨就安慰起祁琛来:“所以,你就再忍两个星期吧。两个星期以后,估计你妈也就烦了。”
祁琛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我妈不做了,还有我大伯母和我家阿姨,唉。”
于墨只能同情地在言语上可怜祁琛一下:“可怜的孩子。”
于墨才在电话里可怜了一下祁琛,第二天就轮到她被人可怜了。
于墨爸爸给于墨报了驾校让她去学车,于墨本以为她爸爸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第二天吃完饭,于墨爸爸就扔给了于墨一张公交卡,让她坐车去驾校体检。
于墨一脸懵逼地看着手里的公交卡,然后一脸懵逼地坐上了去往驾校的公交车,然后站在距离驾校还有半小时路程的公交车站牌前继续一脸懵逼。
于墨看了一眼手机地图里的导航,又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动车道,任命地熄了继续“打的”的奢望,迈开腿,开始向导航尽头的驾校走去。
走过立交桥,继续前行不远的距离,出现在于墨面前的是城郊村落里的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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