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辽拓作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我?你学莲衣学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谁?”
莲衣育有一子。
悯溪:“不可能!他们说人妖结合,孩子不会长大的!”
“他们?你说那群用一次神力都会痛不欲生的废物啊!”南辽拓冷笑,“不入宫的话,还有什么法子救他呢?”
他转身离去,走了两步顿住:“奥对,这雾里有毒,解药也在我手上。”
她可真像她呀。
倔强,美丽。
母亲,倘若您还活着……
悯溪连夜敲开医馆的门,就站在门外让木星染把了脉。
真的有毒。但尚不知具体。
木星染:“我一查好医书,就去找你,你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了。”
悯溪笑笑,转身要走,听见屋内锦尧的哭声。
“我能再看他一眼吗?”悯溪半祈求。
悯溪看着锦尧孤零零躺在床上,想起顷焉抱着他轻声哄着的样子。
我这张脸,给身边的人带来了什么啊!
小院萧瑟,再好的阳光也照不进来。正对院门处摆了把椅子,上面坐着个大眼睛的女孩子。
泛着血光的眼睛定定看着院门。
那晚回去,悯溪把来龙去脉都告诉引日等人了。她拒绝所有人的陪伴,统月已经没了,她们任何人都不可以再有事。
第二日,她去了慎狱院的大牢,没有腰牌,守卫死拦着她不让进,她只得托他告诉院长她的决定。
她,要入宫了。
悯溪把除了带依米花图案的首饰都当掉了,买了一个这么小的屋子。除了那两柄木剑,她什么都没带走。
虽然现下只是胸口闷闷,但毕竟是毒,在身体里多一刻,孩子就危险一刻,它才一个月大,她一定要保护好它。更何况顷焉,不过是个女孩子,别说酷刑,就是打上一巴掌,悯溪都要心疼的把那个人撕烂。
至于她自己,南辽拓若真把她当成母亲,应该不会做什么。
等南辽拓放人,引日她们会去接应安抚。
这个女孩子聪明的很,只手就能让苏意家起死回生,她一定有办法救出自己。
南辽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门突然开了,礼官瞧见悯溪的缟素衫子,笑容僵在嘴边。
“您要不要换身衣裳?”
他又看到悯溪手上拿的两柄木剑:“呃,这剑,也要带进宫吗?”
悯溪自顾自抚摸着那剑。双方僵持半晌,他擦擦额角冷汗,开始宣读圣旨。圣旨念完,她就是万人之上的地位。
“来人,把他丢出去。”悯溪指指那个礼官,再指指他身后的小徒弟,“你来。”
礼官一脸懵逼鬼哭狼嚎。
“本宫这个人吧,阴晴不定,你们都得顺着本宫的心意来。没办法,谁让你们王上这么喜欢本宫呢。”
悯溪来到马车前,对着小徒弟:“跪下。”
她踩着他的脊背登上马车,力道之猛,如同踩在那个人身上。
南辽拓已经在芜烨殿等她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会再回到这里。
悯溪结果小婢女递上的药丸,并不喝水,只是直勾勾看着南辽拓,将它一点点咬碎,吞下去。
南辽拓笑:“你这么有骨气,想毕学起舞来很快吧。你的婢女呢?”
悯溪也笑:“臣妾孤单一人,哪有什么婢女,一切听王上吩咐。”
四个月后,六月十六,是南辽拓弱冠的日子。
他打算大宴朝臣,其间还有韶盛娘娘起舞助兴。
自从韶盛娘娘入宫开始,上上下下忙成一片,光是为她选贴身侍女的事情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韶盛娘娘阴晴不定,每日都要丢三四个丫头出去,更可怕的是王上发话说被丢出去的丫头都要杖责二十。
下人都窃窃私语,怪不得王上这么宠她,还给她住芜烨殿,原来是臭味相投啊。
可惜悯溪并不知道杖罚的事情。
悯溪今日起的晚了,又要让教舞的姑姑等着了。
她披着头发坐到梳妆台前,半晌也没人敢上前。
“本宫今日的侍婢呢?”
又过了片刻,角落里才响起细若蚊呐的声音:“回、回娘娘…..”
悯溪回头瞧她一眼,小丫头直接跪着哭了。
“那帮狗奴才什么货色都往本宫这塞吗?哭什么哭!”
悯溪本来怀孕后脾气就不大好,再加上南辽拓说她献舞当日才放顷焉出去,这再多呆这么多天,他可怎么办啊!
这样一想,悯溪更急躁,挥手把茶杯扫到地上,刚站起来,那个小丫头箭一般窜过来,跪在地上把茶杯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她细声细气:“娘娘,小心伤到脚。”
以前,也有个人,软糯糯的喊“帝姬”。
“别捡了。”她捧着碎片的手已经被割出了几道口子,“抬起头。”
果然是个小女孩,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奶膘还没消,发髻微乱。
她顺着悯溪的目光摸摸自己发髻,吓得又开始哭。
“怎么了?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你了?”悯溪的目光冷冷剜过站着的一排粗使宫女。
“不是的!不是的!是奴婢……”
悯溪叹口气:“你叫什么?”
“奴婢唤作子夙。”
悯溪随手指一个人:“你,带子夙下去包扎下手,明日开始伺候。从今日起,她是本宫的人,想坐什么事前,要好好考虑。”
悯溪披着头发大摇大摆坐在轿辇上。
差点把姑姑气出个好歹:“韶盛娘娘,您!您!”
“你若不想教,本宫就继续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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