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焉和帛文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在帛文的母亲怀孕的时候,谷主看上了她貌美的侍女,背叛了她。侍女受到强迫,但一直不敢告诉主子,怕惊动了胎气,可在此其间,她也怀孕了。她舍不得打掉孩子,把所有事情告诉主子时,求她饶孩子一命。
主子和侍女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主子没有兄弟姐妹,早就把她看成了自己亲妹妹。
侍女生下孩子后,自刎谢罪。
孩子被主子抚养起来,成了柒人谷的二小姐。
主子知道,这不是侍女的错,所以她给了这孩子符合身份的一切,可是她又没有办法给这个孩子母爱。
而且,这个孩子生而貌美,如妖如邪,在这个平凡的柒人谷,成了一个怪胎。
顷焉自小没少受白眼,她也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世。
帛文是同情她的,而且也忍不住想要靠近这个美貌的孩子,那段时间,她们关系极好。
再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不论背诗画图,还是武学打斗,帛文都比不过顷焉,因而受到母亲的惩罚。
帛文也渐渐疏远顷焉。
顷焉开始不务正业,成为大家眼中的废物,罚跪的常客。她只是为了告诉帛文,自己不想争什么,帛文要的,她都会给她。
帛文也开始觉得她是个废物。
再后来,谷主和夫人双双离世,外姓反侵,帛文把顷焉送出了谷。
战斗上她帮不上忙,留一条血脉也是好的。
那年顷焉10岁,跪在帛文面前发誓,一定会找来帮手。
没有人信她。
她撞上了南辽王去大漠的车队,她不肯走,嚷嚷着要见王上。
王上和莲衣相处那么多年,也为了一件事情去过柒人谷;人妖结合,那位王上已经拥有远超常人的知觉,他嗅到了顷焉身上柒人谷的气味,见了她。
王上道:“依你看,如何行军?”
顷焉徒手画一张柒人谷的简图,娓娓道来,王上甚喜。
王上决定发兵帮助镇压叛乱。
因为对战双方都有神力,若以神力互抗,便是两败俱伤,所以他们打击也是肉搏,这一支大军完全能逆转局面。
王上发兵不仅因为他很久之前欠了柒人谷一个人情,他还看中了顷焉的脑子。
王上把她扣了下来,一起带去大漠。
顷焉要以男子的身份被养在王上身边,为他效力。
顷焉还穿的破破烂烂的在大漠皇宫中行走。
一只足鞠狠狠砸在他的头上。
假山上探出一只小脑袋,原来是个挺好看的小女孩。
可小女孩说话有点凶:“哎!足鞠捡给我!”
顷焉愣着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是傻子吗!足鞠哎!就是你脚边那个!”
顷焉刚把足鞠抱起来,假山那边就由远及近传来一群女孩子的笑声。
“捋星!这么捡个足鞠都这么慢啊!是不是怕输啊!”
话音未落,一干女孩子出现了。
她被围在中间,瞧着那两个女孩子拌嘴的样子笑。一缕光洒在她的脸上。
顷焉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大大的眼睛仿佛蕴含了整片星河,阳光下红光微闪。
衣衫如云,长发如瀑。
她……她是神女吗?
有一个女孩子说:“哎呀!时候不早了,今晚晚宴还要好好打扮呢!”
说着,她就被拥簇着走了。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她一眼。
顷焉抱着足鞠回去,找了她许久的宫人赶紧围上来要给她梳洗,半抢过那只足鞠:“咦?这不是邵澄帝姬的吗?一会还回去吧。”
顷焉拒绝仆人伺候沐浴,整个人埋在木桶中。
邵澄……帝姬吗……
她这么好看,不知道声音是什么样的呢?
晚宴时,她果然也出现了,坐在遥远的高座上,和侍女笑着说什么。
顷焉的目光太热烈,她察觉到什么,往顷焉的方向看了看,顷焉连忙躲在南辽王身后。
大漠王突然道:“听闻你在途上捡了个少年?不妨给朕看看。”
她默默站起来。
她听见周围人赞叹的声音,却迟迟不敢往悯溪的方向看。
大漠王:“你,是哪家的少年啊?”
她没有姓氏。
她张张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父皇!女儿知道!”
柒人谷莲池里,鲤鱼拍打水面的轻响也比不上她的声音。
顷焉悄悄抬眼看她,她站起来,走到大漠王脚边跪下来:“他姓墨!”
漠乃大漠皇姓。满座哗然。
“哎!此墨非彼漠。‘墨坐百里春’,春色万里,都不及他的眉眼啊。”
她心中一动,终于鼓起勇气看悯溪,悯溪却已经转过脸,伏在大漠王的膝上。
大漠王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头发。
“回王上!帝姬说的没错!”顷焉行礼,“草民的确姓墨。”
你,给了我姓氏。
很好听。
她竭尽所能打听悯溪的喜好。悯溪爱画本,是三国皇室人人知晓的秘密。
等见到悯溪那天,就送给她一些画本吧。顷焉拿起笔,一点点画下在柒人谷的生活。
在为南辽王处理错问题的时候,她都会被打一顿。
那时候南辽拓还小,小小一只奶团子接过父皇手中的鞭子,道:“儿臣应该为父皇分忧。”
他甩起鞭子来,比他父皇的力道还要大几分。
那个孩子浑身被白雾笼罩,非人非妖。可按理说,人妖结合,没有孩子是可以长成大人的。
顷焉是名义上恩宠万千的义子,身后的伤自然不能太医来治。
木星染被带进宫。
顷焉只哭过一次,那次是因为她的血溅到了画本上。还差几页就要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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