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苏颜几乎是踉跄着走进了浴室。
风绝看着她的背影,抿唇冷笑,从床上起来,走到墙边的酒柜里抽出一瓶酒,再随手拿出一个杯子,抬手,红色的液体倒进透明的水晶杯。
苏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把自己送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床吗?镜子里的女孩脸色一片苍白,眼神也是呆滞的。
苦笑蔓延了整个唇角,她摸到温落的脉,温落怀孕了,她怀了子翊的孩子。
如果温落跟她的孩子都没有了,子翊他……会活不下去吧。
闭了闭眼,她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切断了,她……要怎么办?
冷厉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温落。”
苏颜一个激灵,咬着唇,慢慢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她穿的是拍卖会前被卖家安排的衣服,拧开淋浴的蓬头,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了下来。
水很冰,但是她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木然的用沐浴露擦洗了身体,然后再用冷水冲干净,她冲了很久,一次之后,又用沐浴露抹全身,这样重复的洗了三次。
也许是冰冷的水太过刺激,从她被抬上拍卖台起那一刻就停止转动的灵魂终于缓缓的醒了过来。
没有衣服了,她只好穿上浴室里男人的浴袍,她的身材很纤瘦,167的身高也算是高的了,但是这浴袍穿在她身上确实宽松的不得了。
“谁准你碰我的衣服了?”苏颜一走出去,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看着她的眼神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的厌恶。
苏颜动了动唇,一股难堪涌上心头,“我没有衣服。”
“没有衣服穿就不用穿,反正等下要脱,不穿更省事。”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薄唇轻启,“脱了,滚过来。
手紧紧的抓着浴袍,她死死的咬着唇,万分困难的开口,“现在……是白天。”
男人冷冷一笑,白天?真是足够天真的理由。
酒杯掉到地上,他起了身,几步跨了过去,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扔到了旁边黑色的大床上。
苏颜条件反射的想要反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高大的身躯就覆了上来。
在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月前的回忆。
监狱。
晚上,光线暗得几乎看不到彼此的脸。
“苏小姐,你是医生,能不能帮落落看一下她的伤?”雅各让温落靠在他的身上,他虽然看不清,但是空气里有他最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她一定伤的不轻。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声向一直单独坐在一旁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苏颜开口。
据说,苏颜的医术,尤其是外科,连阎王都抢不过她,只要人没死,就一定不会死在她的手里。
离他们一米处的地方,坐着一个女子,她靠着墙,长发垂过她的肩头,掩住她大半边脸。
“温小姐。”苏颜像是沉默了一个世纪,终于淡淡的开了口,然而身体没有动,似乎没有要动手医治的意思。
“风绝点名要抓的就是宫子翊的女人,我们不能三个人都死在这里。”她的语气很淡,淡得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温落勉强的笑了出来,因为伤口疼痛的原因,她的脸色很苍白,声音更是带着沙哑,“你有办法?”
苏颜顿了半响,“我从小陪子翊长大,若没有你,他一定娶我为妻,温小姐,我苏颜自问哪里都不比你差,你能做的,我全部都能做,甚至,我能做的比你更多。”
“苏颜。”雅各却沉了声音,“我知道整个叶门没有人敢得罪你,可是,所有人都心如明镜,老大爱的女人,是落落,不是你,她才是老大的女人。”,然而温落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制止了雅各,让他不要说话。
苏颜的声音继续响起,“为了救你,他的腿中了两颗子弹,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她笑了笑,然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这个世界上找不出比我更好的外科医生了,如果我出不去,他的腿百分之八十会残废。”
“落落,你别听她的。”雅各的怒火已经显而易见了,若不是顾及着苏颜的身份,敢在落落面前说这样的话,他早就一枪毙了她。“老大的伤怎么样,我们还没有听到医生的诊断,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苏颜轻轻的嗤笑出声,“雅各,你对自家老大的女人垂涎得是不是太明显了?好歹还有一个活人在这里。”
“你……”雅各怒视着她,却被温落抓住了手臂。
“雅各,子翊从来都不会对苏小姐摆脸色。”温落垂了眸,轻轻说道。
苏颜是谁,叶门老大的青梅竹马加未婚妻。
“温小姐,你要是足够爱他,就应该不会拿他的腿当赌注来跟我赌,你知道,以他的身份,如果成为一个残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苏颜的手指收紧,她的手里握了一个小瓶子,被长发掩住的面容下,脸上是没有温度的笑意。
赌的那个人是她,赌注是她自己。
温落看着她,一点犹豫都没有,“你想要我怎么做?”
“既然风绝要的是宫子翊的女人,那你就成全他,原本,你就是。”苏颜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在黑暗的牢房里,显得轻描淡写,“雅各是叶门新上任的暗杀部部长,他不能死,我要活着出去救子翊,所以,你牺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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