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我将棉花糖递给红雪枝。
她望向我手中的棉花糖,京剧面具下的双眼意外地望着我,可疑地说道:“无事献殷勤,你打什么坏主意?”
“我见你没吃过‘老前辈特制加了糖的云’,就让你试一下。怎么?不想尝尝吗?”
棉花糖递到她面前,红雪枝望着这团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不客气地说:“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决定将对你的印象,从很讨厌变为一般讨厌。”
“那还是讨厌。”
“没错,讨厌。”
她掀起半边的京剧面具,露出有点得意的笑脸,拿着棉花糖吃了一口,随即绽放出醉人的甜蜜笑容。
红楼传出琵琶和琴瑟的奏乐,走到哪里都有镇上百姓的笑声,突然天上升起几颗光点,“轰隆”的炸开一片色彩奇异的烟花。路人大都停了下来,我拉着小绿,和红雪枝驻足原地遥遥观赏天上的烟花,在喜庆的气氛中小绿举着棉花糖“哇哇”地叫。
我悄悄望向红雪枝,见她拿着面具和棉花糖扬起喜悦的笑容望着天上的烟花。她的侧脸让我心乱神动,给我很奇妙的感觉,察觉到这样很不妙我连忙收回视线,过了好一会内心仍不得平复。
幸好红雪枝的注意力全被天上的烟花吸引,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倒是我头上的松鼠,揪了揪我的头发小声地问我:“猫咪,你怎么老偷看这个小妞?”
红雪枝和小绿没有听见。
我紧张地对松鼠回斥道:“别说话!让人发现就麻烦了。”
“唔......”
松鼠纳闷地闭上了嘴巴。
直到一轮的烟花结束,街上的行人才重新走动,我们三个也跟着人潮慢步前行。
小绿看到有趣的东西就拖着红雪枝走,而被小绿抛弃的我紧跟在红雪枝她们后面。我的心绪已经不在这鲲节热闹的气氛中,而是在后面注意着红雪枝的一举一动,驻足首饰小摊前的时候偷瞄红雪枝。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对,但是到底止不住内心的渴望的骚动,而每一刻都感到特别愉快。
头上的松鼠实在忍不住好奇,又悄声问我:“喵咪,你是不是在监视这个修真者?”
我随口敷衍道:“对。”
“哼,大本王就知道,你这样盯着她肯定为了瞧她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这只松鼠偶尔也会动动脑子,尽管事实并非它所想那样。
最后走到这条繁华的街道的尽头,镇上的小广场。这里的人非常多,广场中央燃起了一堆篝火,那里的绿苗族人围在篝火一边一群人绕圈跳着传统的舞蹈,一边高声唱着赞美鲲神的民歌,是整场鲲节里最热闹和最欢乐的地方。
受这种气氛吸引,小绿拉着红雪枝走到外围的人群堆,想一览里面热闹的气氛。但奈何这丫头太小只,就算踮着脚努力仰着头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我从后面将小绿抱起,让她坐到我的肩膀上,她才得以看到里面有多热闹,兴奋得挥着手“哇哇”大叫。
我又情不自禁地偷偷瞧向红雪枝,她站在旁边望着围着篝火秧歌载舞的绿苗族人,因为又重新戴上了面具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那京剧面具古韵的黑色、红色、白色的线条,即使在人群之后,也被篝火映照出闪烁的火光。
“看到了吗?”
她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我以为她发现我在偷看她,慌张了一会后,她望着篝火的方向又说道:“那里是不是有两个很熟悉的人?”
......原来,并没有发现。
“哪里?”
我顺着红雪枝的视线望去,往那群围着篝火跳舞的人寻视一番,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两张熟悉的面孔。
兔兔和大师兄混入那些人之中,跟着他们绕着篝火跳着奇怪的民族舞蹈,看起来欢乐得忘记了其他的忧愁。兔兔是向来喜欢这种热闹的事情,大师兄则是什么形象也不顾只管陪着兔兔发疯。
小绿也发现了他们两人,她在我肩膀上挣扎,乱踢了我几脚从我身上滑下来,以她的小身板轻易地钻入前面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没过一会,就看见她溜到兔兔和大师兄身边有模有样地跟着跳。
兔兔刚开始时被小绿的恶鬼面具吓一跳,认出是谁后高兴地拉着小绿蹦啊跳啊,两个大小丫头很是引人注目。
大师兄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干扰她和兔兔二人世界的小东西很不满,他被晾在她们后面,一边作样子地跳着一边往四周环视,以他的本领轻易就找到了我,气急地朝我挤眉弄眼的又指了指小绿,意思分明就是要我赶紧将小绿带走。
很遗憾,我一向都不会如他所愿,视线一移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而视线这么一移,非常意外地,我看到了那圈跳舞的人群当中有个眼熟的姑娘。半个月前,袭击红雪枝并跟我交过手,杀生地狱的妖女童瑶。
她一身粉红的绿苗族女子服饰打扮,正和其他人一样绕着篝火跳着舞,看她那单纯的灿烂笑容绝不会联想到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中人。
杀生地狱的人也在这里?
我觉得很不妙,一手按住腰间的佩剑,左右张望警惕自己是不是被杀生地狱的人包围了,准备趁我们无防备之心时袭击我们。幸好因为御剑下山所以每人身上都有一把剑,而且兔兔和大师兄都在,正面迎敌不管来什么敌人我都觉得胜算很大。虽然我很讨厌大师兄,但这种时候他却是最可靠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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